出一个头的同学面前,却展现得更像是那个领导者。
神色自如地主动走上前了一步,海音寺溯游才再次开口。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本该是一句疑问句,但是却被以一种平铺直叙的方式说了出来,这便让这句话显得像是一种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逼问和质询。
但是被使用了这种语气对待的黑人少年却看起来更加地激动了,他看起来就快要昏厥了。
“为了瞻仰您应有的光辉。”
穿着宽大的白色民族服饰的少年再次猝不及防地跪倒在地,海音寺溯游因为这样的变故猛然后退。
而少年却毫不在意,把手指按在海音寺溯游踏过的地面上,虔诚地亲吻着自己的手指,就好像在进行什么极其严肃的宗教仪式。
“为了进献您应有的祭品。”
有什么圆滚滚的东西从这名来自海地的少年腰间鼓囊囊的包裹里掉落,咕噜咕噜地滚到海音寺溯游脚下。
血腥味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但是海音寺溯游良好的夜视能力还是看清了那只不过是一枚新鲜的猪头,眼睛的部位被人为地掏空并缝合,一枚巨大的铁钉贯穿于其中。
“为了重现您应有的荣耀。”
生铁制成的挂坠被粗暴地抓下,来自非洲的交换生毫不留情地将这件祈祷用的小玩意儿狠狠地扎进胸口,像是一点也不在意疼痛。
没有一丁点血液从铁质品扎进去的地方流出来,就好像那块黝黑的皮肤下面本身就并不存在血液。
属于少年人的身体就像是漏了气的皮球,一点点地塌下去,变得皱缩而干枯,就连那些肌肉也消失了,仅存的那些病态地附着在骨骼上,宛如风干的腊肉。
当非洲交换生再次抬头的时候,那张虽然黝黑,却依旧能看出青春年少的脸庞消失了,却而代之的是一张苍老无比的脸。
深深的皱纹在黑色的皮肤上丛横,像是有残酷的天神在曾经肥沃的土壤上留下了象征着死亡于衰老的裂痕。
黑色皮肤的少年消失了,变成了一个干瘦病态的老人,但与其说是原来的少年消失了,倒不如说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唯一不变的是他们眼中的情绪,那是一种即将□□渴折磨致死的沙漠徒步者面对最后一滴水的疯狂。
“BonDie!”
“BonDie!”
“BonDie!”
老人剧烈地抽搐着,嘶哑地吼叫着,在三声祷告般的叫喊中,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着天地间荡漾开来。
而他也像是被未知的存在抽干了力量,白色的飞沫从他嘴角流出,他匍匐在地,简直就像是一具干瘦的尸体。
老人的身体仍然在颤抖着,像在积蓄着什么,就宛如被铁线虫掏空身体的螳螂依旧能够机械般地或者,用镰肢猎杀祭品。
海音寺溯游的睫毛颤了颤,红色的眼眸在微弱的光下显得颜色更深,让人无法辨别他的情感色彩。
而就在他眨眼的一瞬间,刚才还像是仅剩一口气的老人几乎是手脚并用,以一种奇特而扭曲的姿势转瞬来到了他的脚边。
被深深地扎进猪的头颅里的铁钉顺利地拔出,很难想象以为几乎脸肌肉都完全萎缩的老人是怎么做到这件事的。
微凉的血液从那个缺口中涌出,溅在黑发高中生的脚面和裤脚,拔出的铁钉和钉在一楼大厅的死者身后的那只白鸽身上的极其相似,几乎仅有尺寸上的细微不同。
但是,面对这一切,名为海音寺溯游的当事人却完全没有反应,好像对于一切都泰然处之。
[我去,限制级]
[海哥和这老头跨服聊天了属于是]
[没人发现这钉子眼熟吗?大胆猜测一下,猪头是祭品,那大厅的尸体和鸽子也是祭品?]
[祭品?献给海哥?邪了门了]
[我也,这些词分开来都认得,组合在一起就看不明白是什么剧情了]
[话说海哥真的淡定,这事态发展真的邪门,海哥稳住啊]
[放弃思考了,坐等课代表和大佬分析]
[等等,问个问题有无人听懂这个老哥刚才说啥,咋还说着说着变成鸟语了?]
[听不懂,我感觉海哥和我一样懵]
海音寺溯游依旧沉默着,但是他的内心活动却和弹幕猜想的完全不同。
他理解了一种不应该被理解的东西,被一种毫无理由发生的惊讶而产生的未知的恐惧所占据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