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儿身子不受控地坐直了,心跳明显加速,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
唐楸是离妹妹最近的人,立刻觉察到了她情绪的波动,瞥着妹妹的眸色深了几分。
全场的目光,再次从谢晋寰身上,转移到了台上。
“嘿嘿!我孙子送的礼,我孙子送的礼诶!”沈南淮左边拍拍唐樾,右边拍拍谢政龙,兴奋得不行。
他就知道他小孙子一定会出手的,怎么能让谢家这看上去心眼子颇多的小子抢尽风头?
“诶诶,政龙啊,我瞅你这小儿子的架势……他莫不是,对小小有意思吧?”沈南淮好信儿地问,白眉毛挑了挑。
“小小?”
“啊……咳咳,就是俏俏,她的小名,我叫习惯了。”沈南淮一时没改过来口。
谢政龙抿了抿嘴,看不透情绪,“我们家这个老四,从小在外面野惯了,他怎么想我还真不知道。”
“还不知道?”
沈南淮舌尖抵了抵腮帮子,笑得促狭,“唐家三太太过生日,你这小儿子一出手就是个三千多万的清朝古董,这不是投万霆所好又是什么啊?
看来你小儿子,对俏俏是真挺上心啊。”
“他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我也不太清楚。”谢政龙笑容有些僵硬。
“话虽如此吧,但我还是得多嘴一句。”
沈南淮身子惬意地后仰,颇为得意地扬眉,“俏俏啊,以后一定会跟我小孙子在一起的。
所以作为长辈的建议呢,就是政龙你回去劝劝你小儿子,天涯何处无芳草,以谢四少的才貌一定能找到更合适的。不要再在不可能的人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了。”
谢政龙猛地一怔,只能讪讪地笑。
连旁边的唐樾也变了脸色,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唇。
这沈老爷子,说话做事还真不安套路出牌。足可见年轻时是个多有个性,多有魄力的男人。
暗影之下,精致到无可指摘的俊俏脸庞霎时笼上一层寒霜。
他想到沈惊觉会送礼物,但没想到行动竟然如此高调,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这时,司仪已将另一个罩着红布的拖盘端了上来,放在展示桌上。
与此同时,稳健的脚步声从谢晋寰身后传来。
他眉目阴冷地转眸,只见沈惊觉冷峻尊贵,淡定从容地出现在众人视野。
“唐三太太,这是晚辈送您的生日礼物。”
沈惊觉在谢晋寰旁边站定,俊美得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噙着浅笑的桃花眸粲然夺目,“晚辈祝您生日快乐,旦逢良辰,顺颂时宜。”
那大方得体,彬彬有礼的样子,妥妥的绝世佳公子。
沈南淮笑得合不拢嘴,真是怎么看自己的孙子都比旁边那个眼镜优秀!
唐俏儿望向沈惊觉,美眸微眯,心绪复杂。
其实,此刻她更加好奇的,是这狗男人选了什么礼物送柔姨。
谢晋寰起手就是昂贵且独一无二的古董,不出意外,应该是全场最佳了。
他还能拿出什么宝贝,才能压谢四少一头呢?
“谢谢沈总的祝福,很高兴你和沈老先生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我不胜荣幸。”楚柔落落大方地回礼,温婉大气,令人如沐春风。
唐万霆似笑非笑地睨着沈惊觉,明面上没表示什么,心里可真不咋痛快。
要知道,眼前这个混小子,可是曾经深深伤害过他宝贝俏俏的人!
就这,沈惊觉还好意思在唐家的场子里露脸?
哼,心理素质挺过硬啊。
“晚辈准备的礼物,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东西,但我想礼不在重,而在诚意。我的礼物,代表我的诚意,希望三太太您能够喜欢。”沈惊觉态度不卑不亢,谦和温雅。
唐俏儿支手托腮,凝视着狗男人,挑了下眉。
向来冷酷矜傲,如高岭之花般的他,很少有这样平易近人的一面。
啧,真会演。
“既然是沈家二少爷的一番心意,那咱们就看看吧。”唐万霆淡淡启唇,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楚柔苦笑,真是把对沈惊觉的讨厌刻进了DNA里。
谢晋寰暗中观察着唐万霆的表情,只觉想笑。
凭你沈惊觉再如何献殷勤又有什么用,你深深伤害过俏俏,就是得罪了整个唐家。
你作的孽,就像天塌了个窟窿,再怎样都于事无补了。
楚柔与唐万霆一同将红布掀开——
静静放在透明玻璃箱中的,赫然是一只黄金打造,镶嵌着珍珠的凤冠!
瞬间,她瞳仁重重一缩,心脏怦怦狂跳着,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阿柔?阿柔?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