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每日都要在佛堂抄一个时辰的佛经,在这期间都是不许旁人打搅的。
卫嫣在佛堂陪卫夫人抄了半个时辰的佛经,想到父亲今日要陪京里来的监造官应酬,准备去厨房煲一锅养胃安神的汤,过垂花门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一人鼻青脸肿的立在那里。
走得近些,卫嫣认出那人不是府里的小厮,而是前不久才来过府里的周公子。
几日不见,他怎么伤成这样了?
隔着十来步的距离,卫嫣止步,让秋兰上前询问。
少年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沙哑的声音随风传来。
“父亲要把庶弟记在我母亲名下,母亲不同意,父亲便要打死母亲,我带着母亲从家里搬出来,父亲仍是不肯放过我们,又派人来打砸东西,幸好卫伯父及时路过,我和母亲才捡回一条命,贸然到府上叨扰实在不好意思,晚辈想与卫伯母道一声谢。”
少年语气诚恳,满脸的伤更是叫人心疼。
卫嫣捏紧帕子,怕秋兰语气太凶伤到少年的自尊,扬声道:“我母亲在佛堂礼佛,还要一个多时辰才会出来,公子的谢意我会代为转达,公子身上有伤就别再此处站着了。”
“一点儿小伤不碍事的,况且我现在身无长物,多等一等才能显出诚意来。”
江云飞坚持,卫嫣不知如何再劝,想了想说:“公子放心,我父亲是个好官,一定会为公子主持公道的。”
“好。”
不知为何,卫嫣感觉少年人应那句“好”时是含着笑的。
她这句话是说的很绝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