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跟教导员两眼呆滞,表情茫然。
这猜测是真的吗?真的吗?
突然就感觉我们搜救队正经严肃的画风里,掺杂进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林浩语气飘忽:“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刚才还着急焦躁,大家伙吵得底朝天。
然后天降来信,不用吵了?王鹏程他们没事了?
教导员狠狠掐住他大腿,用劲贼大毫不客气,给林浩疼得眼里泪花转。
教导员满意点点头,扭头跟谢龙说:“看来咱们没做梦。”
林浩:“……”
三人沉默了下,又仰头瞅天空。
寻思王鹏程这家伙今个儿开了什么挂。
被困在山里没有电话,担心他们进山寻人,就贴心地找了个信使来送信?!
简直离大谱。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牛逼?!
这听起来太像童话故事了。
“教导员,咱们还进山吗?”
教导员小心翼翼折起纸,不管他怎么送过来的,只要确定是王鹏程写的就行。
大家都能松口气了。
“所有人,好好睡觉,咱们天亮进山!”
云渡山距离城区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搜救队员们应了声是,各自支起帐篷,休息睡觉。
看到周围车灯暗下来,还在安慰痛失儿子老父亲的记者站起身:“救援队好像不打算进山了。”
“不进山了?”
中年男人宛如遭到晴天霹雳,想跑过去问,起身双腿发软,踉跄下差点摔在地上。
“你别着急,我去帮你问问。”记者扶起他,跑到指挥所堵人:“几位领导……”
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林浩打断了他的话头,笑着开口:“我们这边儿接到消息,搜救队员和被困孩子无甚大碍,天亮再进山。”
“不是没有带卫星电话吗?”
记者还想再问,林浩打着哈欠下逐客令:“不好意思,我们明天要早起进山。得好好休息,晚安,你也早点休息吧。”
奇怪。
记者满腹疑问,走出帐篷再回头,后头灯暗了。
亮堂堂的山脚昏暗下去,搜救队员们累了一天,都是倒头就睡。
整个营地安静地只能听见风声。
“真不进山了?”
“那我儿子怎么办?!”
记者心中疑惑,开口安慰:“您儿子好像被搜救队员找到了,现在情况很安全。”
“真的?”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还是等明天再问吧。”记者也不明白,可人家都睡了,他总不能再堵过去讨人厌。
搜救是需要体力的。
漆黑夜色缓缓褪去,雾蒙蒙的光亮笼罩山野。
天地沉寂安宁,毛茸茸们已经起身,各自溜溜哒哒离开躲灾的山洞。
下次再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直到山洞只剩酣睡的几人,蛇身盘成蚊香的粗壮大白蛇蛇瞳左右转动,翘起尾巴尖儿,卷起还睡着的王鹏程,满悠悠给他挂上高空。
它占据的蛇身活了太多年,平时甚少运动,力量却很大。
轻轻松松便将人卷到了离地的高度。
整个人横半空里,胳膊腿扒拉着往下坠。
王鹏程睡着睡着,感觉不大对劲儿,想翻个身觉得脚下一空,睁眼看到自己个儿摇摇晃晃睡在半空里。
近在咫尺的雪白蛇头慢慢凑过来,威胁地吐出蛇信:“别睡啦,赶紧起来!”
四个睡得很沉,迷迷茫茫没清醒过来的家伙贴身感受了一波睡在空里的特殊睡
眠待遇。
等他们回过神,自己已经被大白蛇疯狂催促着,收拾好包袱重新走在天色灰蒙的山路上。
刚才那阵子意识混沌不清醒,绕来绕去走了半个多小时,大家伙才彻底清醒。
一群人漫步行走,呼吸着山中清晨的沁凉空气里。
眼前是山洪爆发后的丛林,落叶枯草被冲到下游堆积,还有极远方,有垮塌的山石沉积在山壁角落。
吓得他们连忙躲开,绕路走。
于虎年纪轻恢复得快,舒展开胳膊后,只觉得沉郁之气尽褪,有种焕然新生的感觉。
再回头看,走出的山洞早已寻不到方位。
那白蛇昨晚带他们进去时,分明是直线走进去。
出来却七拐八绕,绕到王鹏程都头皮发胀。
大家伙这股子努力想,竟没人能想起来那山洞在哪里。
他们早起离去时,动物们也早已不见。
四周空寂一片。
山路上行走的他们发现白蛇没一起跟上来,都停下脚步,回头看来处。
天际尽头橙红赤阳跳过地平线,泼洒下大片阳光。
那一路救了他们、带他们躲灾躲祸的大蛇落在初生的晨光里,雪白鳞片也附上了浅浅的缥缈金光。
隔得远了瞧,隐约有种不真实的梦幻感。
那蛇爬过嶙峋起伏的山石,迎着金阳昂起蛇身,似乎是发觉这边的视线,蛇脑袋扭了过来。
蛇瞳竖成一条线,远远的,好似与普通动物并没什么两样。
樊冬儿感觉到了精神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