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碗砸到薛崇简面前,薛崇简愕然:“母亲……”
太平公主面上哪里还有温和之色,满目的阴沉,森声道:“来人,行家法,鞭二十!”
薛崇胤、薛崇秀谁也没开口求情,长媳薛氏和张昌宗几乎是同时开口:
“阿家!”
“岳母!”
刚要求情,就被太平公主举手制止,断然道:“谁也不许替他求情!往日疼他爱他,怜他自幼没了父亲,对他管教无有对大郎那般严格,竟让他长成这样,这是我这做母亲的不是,也好,趁着还没成祸害,我还活着,自是该对他多加管教。”
“母亲……”
薛崇简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还不服气:“难道儿子说的不对?母亲即便打死儿子,儿子也是不服的!”
竟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错在哪里!
太平公主气得浑身发抖,咬牙狠声道:“堵嘴!拖下去,本宫亲自罚!”
“母亲息怒!”
薛崇胤跪地劝慰,薛崇秀没动,张昌宗知道他媳妇儿的性子,晓得她在生薛崇简的气,拉了拉她,自己跪了下去,柔声道:“岳母且息怒,您忘了?太医说过的,您的身子要戒燥戒怒,有什么左右还有阿胤和我在,何须您老人家动怒至此?”
太平公主沉着脸不答,只严厉的一扫左右,她往日积威甚重,仆役们连忙堵着薛崇简的嘴,把他拖了下去。
薛崇秀被张昌宗拉着跪下,却不去安慰,反而道:“母亲且息怒,在罚二郎之前,莫若把他的小厮叫来问问,看看他往常都跟什么人来往,又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有些话……若无人提醒,且不说二郎会不会想,是绝对不敢到母亲面前来说的。”
薛氏愕然,不意大姑子竟会这么说,一时竟震惊得嘴巴微张。薛崇胤赶紧拉了她一下,觉得待会儿回房后,有必要跟她说一下,这府里,除了他娘不能得罪外,这妹子也是不能得罪,毕竟,妹子下起手来可比亲娘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