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也不觉惊讶,只是顿了顿,问道:“六郎去宫里了?”
薛崇秀道:“应该是吧,他挂记着上官师父,又因为身上有孝,加之各种因素不好上长安来,一直只与上官师父书信往来,如今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师徒之间自该好好谈一谈。”
太平公主叹息一声,静默片刻,感慨道:“你们二人啊,也不知该说你们幸运还是不幸,你投生做我的女儿,六郎做了上官的徒弟,也是劳碌命。”
薛崇秀只笑道:“母亲非是我们,焉知我心中不是甘之如饴?能做母亲的女儿,六郎能做上官师父的徒弟,我们心里皆很欢喜。母亲这般妄自菲薄,岂不是让我们难过吗?”
太平公主慈祥的笑笑,抬手拍了拍薛崇秀的脸,不再多言,转口与她说些家常话,顺便催了一句:“前些年在守孝,不好催你,如今六郎既然出了孝,你是不是也该考虑添个儿子了?虽说张家多子,然六郎这一支也该有个继承香火的小郎才是,趁着六郎还没上朝出仕,你二人再给为娘生个外孙出来吧!”
“哎呀!”
薛崇秀轻叫一声,似有些害羞。太平公主一笑,逗她:“如何?难道为娘说的不对?”
薛崇秀无言,瞟了母亲一眼,那眼神又娇又俏,倒把太平公主逗得一乐,母女俩儿搂做一团,叽叽咕咕的说些体己话。
而张昌宗在天黑宵禁后,果真换了身深色的衣裳,悄悄地出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