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谁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总不能做越界剿匪这种坏规矩的事情。
剿匪剿着剿着,易州的刺史说山匪马贼在云州、幽州地界,与他易州无关;云州的又说与他无关,是从易州、幽州来的;幽州亦然。最后,全都不了了之,互相推诿扯皮,谁也不管,只可怜了居住在这片地界上的百姓。
沈老三道:“以前,不止有突厥兵会来,要应付山匪马贼不说,还要缴税。幽州的郭刺史来后,虽剿匪不力,但于赋税上却免了我们许多杂税,大家才能勉强过活。去年,将军把突厥兵打跑了,今年他们不敢来,可山匪马贼却年年来。将军说,就这般境况,草民等还能过好日子吗?真是半点盼头都没有!若不是人离乡贱,穷得连搬家都搬不起,大家也不会继续在这个地方过活,不过就是苦熬,能熬一天是一天吧。”
张昌宗点点头,理解他们的无奈。不是他们不想搬家,确实是搬不起。且不论朝廷的户籍政策以及租庸调制下的田地划分,在这片地界有屋有田,搬去别处……这些田地房屋卖给谁?不卖又哪里来的钱搬去别处购田?没有田地,去别处是生活不下去的,只能活活饿死,而留在这里,还能勉强混个水饱。
说起这个,所有村民脸上表情都不好看。张昌宗问道:“这附近山匪、马贼多吗?”
沈老三突然顿住不语,眼睛望向一直静默坐着的文士。那文士淡然扫他一眼,道:“看我做什么?将军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