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宗难得的福至心灵,笑得诚恳的望着上官婉儿,柔声道:“师父,您是不是对如何处理与我的关系作难啊?以前是您教我,你对我有恩,昨日我以功劳换郑太太赦免,让您在面对我时觉得作难了?对面对我时的态度不好拿捏吗?”
上官婉儿看他一眼,不语,也不说对,也不否认,只沉默地看着他。张昌宗笑嘻嘻地摸摸头,笑道:“师父,我会是您唯一的弟子吗?”
上官婉儿瞥他一眼,娇嗔道:“拜师只看学识不看名利地位的,想来只你一人了!像我这等不能给弟子带来名望、地位、人脉的先生,除了你,也再无旁人了!”
还在傲娇!
张昌宗突然觉得他的美人儿师父这刻分外的可爱,萌得他要努力克制才能避免不要笑出一张痴汉脸,笑嘻嘻地望着婉儿师父,表情、语气努力的表现出他的真诚:“师父,自古师徒如父子,我们之间的关系,哪里需要计较那么多?弟子解师父之难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何须师父作难?或者,在师父心里,从未把我当做弟子看待?若真是这样,那我便该伤心了!”
说着,还装模做样的叹了口气,可怜巴巴的看上官婉儿一眼,似乎真的很难过的样子。上官婉儿凝视他片刻,嘴里啧的一声,嫌弃道:“你的可怜还可以装得再假些吗?那般虚假,好生碍眼!”
张昌宗立即收起假的不能再假的可怜,笑嘻嘻地拱手道:“弟子演技不好,惭愧,惭愧!”
上官婉儿旋即目光深沉的看了他一会儿,面上绽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这样的傻孩子,又知道什么!”
张昌宗道:“弟子是傻,我娘常说我是聪明在脸上,心里还是个傻孩子。可是,再傻我也知道,师父在宫中的不易和对郑太太的挂念、愧疚,还有师父的煎熬。师父,常言道,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师父挂心的事就是我要去努力解决的东西,师父挂心郑太太,我就愿意去尝试,成了自然好,若是不成,郑太太在掖庭宫里的日子也会好过些,毕竟,这宫里的主人是太后。所以,弟子方才会冒险一试,好在成了,师父,我好开心,自今往后,师父可安心待在宫里,郑太太接出去,自然有我照看。师父,您要记得,你有我了,可不能再把弟子忘了,不然,我会伤心的。”
最后一句说得郑重其事!
上官婉儿自己不知道知不知道,她的眼底常年带着青色,在教授张昌宗之时,说话做事都带着一股慵懒的气息,但只要出了这间寝殿,她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整个人的状态立马不同了,变得神采奕奕,精神百倍。
但这种精神并不是亢奋的,正面的,而是隐隐带着一股隐忍与焦虑。张昌宗是不怎么明白女人这种生物的脑回路,但是,他是一个侦察兵,有着出色观察力的侦察兵,上官婉儿的状态变化,如何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张昌宗讲义气,重情义。上官婉儿心底可能待他不够亲近,三观也不算正,但答应了教导他便一直尽心尽力,从未藏私,一心一意的为他打算。这样的一个人,她忧虑的问题,张昌宗自然会放在心上,所以,昨天的时候,才会灵机一动,当机立断的提出赦免郑氏的请求来。
上官婉儿看着张昌宗不说话,面上神色变化不算特别剧烈,但从袖笼中探出来的一双手却抖个不停,望着张昌宗,扑簌簌地掉眼泪,没有半分声息,只是哭得不能自己,全身抖颤。
张昌宗心疼了,为这个在这深宫中挣扎求存,苦苦压抑自己,恭顺逢迎武氏的女子心疼。张昌宗在心里幽幽一叹,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张开双臂,奋力的搂住上官婉儿的脖颈,任由她把眼泪全部抹在他胸口的衣服上,郑重道:
“师父,您往后切莫忘记了,您不止有郑太太,您还有我呢,有事弟子服其劳,尽管使唤弟子就是。好了,快莫哭了,虽然师父哭起来也挺好看的,但我还是更喜欢您精神百倍的训斥我的样子!哎哟,这么一说,感觉我这个嗜好有些变态,师父您要赶紧帮弟子纠正过来啊!”
上官婉儿噗嗤一声,破涕而笑:“活该!你放心,为师以后定然多多训斥你,满足你这变态的癖好!”
“啊!不要啊!师父,您收回这句话我们还能做好师徒!”
“不收又怎地?”
明明眼睛还红着,翻着眼睛反问的样子却意外的又娇又俏,那模样,分外的鲜活,分外的好看。张昌宗摸摸有些色令智昏的脑袋,色授魂与,晕陶陶的道:“不怎地,还是我的美女师父。师父,您真好看!”
个小混账!
上官婉儿又羞又恼,忍不住伸手就拍:“找打!”
张昌宗被打得抱头鼠窜:“哎呦,师父,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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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今天写了三次,都感觉写的不好,没写出上官的神韵。今晚上写的满意了,诸君看得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