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找回来了吗?”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青莱只是想想,都替自家郎君心酸。
苏云也紧紧地盯着白子义,白子义被好几双眼睛盯着,也不好故弄玄虚了,轻咳一声道:“自然是找回来了,小郎君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不满五岁的娃娃,能跑到哪里去?当天晚上,我们的人便在后厨的桌底下找到了提着一个小包袱的小郎君,被找到时,小郎君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对所有人都戒备得很,说什么都不愿意从桌子底下出来,后来,还是将军亲自过去,才把小郎君抱回了房间。”
虽然白子义说得轻描淡写,苏云却是听得心一抽一抽地疼。
从这短短的几句话中,苏云听出了太多东西。
例如,铭儿是如何背着看管他的苏娘等人,偷偷收拾好小包袱,留下纸条,打算跑出去找她的?
做那些事时,他都在想些什么?他是不是为了那一刻,已经偷偷观察准备了很久?
又例如,他为什么会在后厨被发现?是不是他想在后厨拿点吃食在路上吃,或者是找到她后给她吃,所以曾偷偷去过后厨?
后来他几次三番尝试都出不了国公府时这很有可能,因为国公府守卫森严,哪里是他一个小娃娃能突破的?家铭被发现时脏兮兮的,便很可能是他试着逃跑时弄的一时又是焦急又是害怕,这才躲到了后厨里,因为在他小小的世界中,觉得后厨这个远离前厅院落的地方很安全,可以充当他的秘密基地?
所以,在他以为这里已经是他的安全领域时,却陡然被人发现,心情必然会很委屈,也许还很惶恐,这很正常,所有人在自己的私人领地被侵犯时,都会产生强烈的不安全感,何况是家铭。这时候,他先前对立违抗性障碍的一些症状,会不会又被唤醒?
苏云只觉得心疼得都要麻木了,这时候,却听白子义继续道:“自此,将军更是不敢放松丝毫警惕,早上忙公务的事,晚上便去看着小郎君,往往到了深夜,才回到自己的院子小睡片刻,第二天又一早起来去上早朝,小郎君又不愿意到郎君的院子里歇息……是以,这些天晚上若没什么大事,老夫都不敢去打搅将军,将军这些天熬得太苦了。”
苏云沉默半响,才微微开口,哑声道:“他现在人呢?”
白子义自然知道,苏云说得他指的是谁,叹了口气,道:“少夫人回来前半个时辰,将军刚刚从小郎君的院子离开,回到了自个儿的院子。”
苏云犹豫了一下,道:“我……想先去看看他。”
白子义似乎一脸讶异地看了苏云一眼,踌躇片刻道:“若是少夫人的话,自然是可以的,但将军最近太累,可能早便睡下了。”
苏云点了点头,道:“我知晓,我只是看看他,不会吵醒他的。”
同时在心里盘算着,这大晚上的,她不好回去自己的院子,免得吵醒了铭儿。
顾君玮房间的床应该够大吧?她去看他一眼,然后凑合着在他床上躺一晚,应该没问题,也省得青莱连续赶了这么多天路还要烦恼怎么安置她了。
顾君玮该是不会介意,她占他一半的床位罢?
“这……”白子义似乎还是有些犹豫,最后摇摇头,道:“也罢,老夫也不是不明白少夫人的心情,观言,给少夫人带路吧。”
他身旁提着灯笼的小厮立刻应了一声,对苏云行了个礼,道:“少夫人,请随小的走吧。”
苏云点点头,临离开前,还不忘把自来到国公府后,便一直有些无所适从的凝秀交托给了青莱。
青莱却是一直到苏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宅院深处,才反应过来,一脸犹豫地看了看白子义,道:“这……先生,你该是知道,郎君常年征战沙场,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会睡沉过去,一有风吹草动便会醒过来,少夫人过去,根本不可能不吵醒郎君。”
说到后来,语气中已是有了些责怪。
他不明白白子义为什么要这么误导少夫人,一不小心还可能影响到郎君休息。
原本笑眯眯地目送着女子离去的白子义顿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身旁的傻小子一眼,捋了捋胡子,摇头晃脑地离开了,“你呀你,青明说的一点也不错,你就是个朽木脑袋!”
青莱:“……”
他做错什么了要被骂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