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便是她真的那么倒霉被他带去了北越,也一样。
男人依然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态。
苏云真是……只觉得今晚再与他待下去,纵使自己心态再好也要破功,忍不住蹙了蹙眉,没有再看他一眼,慢慢地站了起来,便去推那马车的门。
推到一半,却听到身后的男人突然轻“呵”一声,缓缓道:“郑云歌,我有的是时间与你慢慢耗。”
饶是苏云涵养再好,此时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脑子有问题。
你喊的郑云歌,早便香消玉损了,我倒是看看,你要去哪里与她耗去。
临出去前,眼角余光终是忍不住往后瞥了瞥,见到那男人依然坐在那里,眼眸暗沉的看着她,察觉到她的回眸,似乎微微一讶。
苏云没再留意他的神情,眼神仿若不经意地往下移动,看了看他腰部的位置。
第一次见面时,她便发现了,这男人腰间围着的腰带甚是特别,她曾在书上看过,那叫蹀躞带,是回陀族特有的一种腰带,以皮革制成,上面附加了许多小环,可以悬挂各种武器。
因回陀族以打猎放牧为生,佩带这种腰带,可以随身携带各种武器,十分实用,因此这种腰带几乎是回陀男人的标配。
而他们一般会在上面悬挂七种武器佩刀、刀子、砺石、契真、哕厥、针筒、火石,那叫“蹀躞七事”。
这男人身为北越的王族,身上佩戴的武器,该是比一般人更为精良罢。
便是刀子,也比一般人锋利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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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离开后,耶律齐依然坐在那里,脸色阴沉,心底不断翻滚的烦躁,搅得他有一种隐隐的杀虐**。
不过是一个女人。
突然,马车外传来灵雀轻柔的声音,“主子,我看郑娘子比前两晚出来得早,发生什么事了吗?”
耶律齐沉默半响,淡漠道:“没事。”
站在外面的灵雀听到他较平日更为低沉的声音,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另一辆透出微弱灯光的马车,心里的感觉一时很是复杂难言。
是一种竟然真的如此的讶异。
更多的却是不敢置信。
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天空,天上的明月依然在群星的点缀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也许便是现在突然下起大雪,她也不会这般惊讶。
正恍惚着,马车里响起的男人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可是查清楚了,郑云歌不会泅水?”
灵雀收回发散的神思,微微低头,轻声道:“是,打探回来的消息是,郑娘子小时候曾不小心掉进河里,差点溺水而亡,后来她便再没有主动接近过水深的地方,确是不会泅水。”
马车里又沉默了半响,最后,只传来一声男子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应答。
“嗯,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