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彻是真没想到,他大老远特地跑过来看看回来的老丈人,没想到对方是这样一个态度。
但介于自己是晚辈,又不得不陪着笑脸,继续道:
“爸何必动气,多大点事,没必要跟家里人闹得不愉快吧。”
慕容飞扬又瞥了一眼叶彻,想到这人是闺女的丈夫,他勉强缓和了脸色。
“我是不想跟他们闹的,但谁让他们非要跟我对着干。”
叶彻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开口:
“我觉得您现在还是先顾惜一下您的身子,等他们帮您把假肢装上以后,到时候您能站起来行走了,您想做什么他们还会拦着吗?”
先出个缓兵之计,等老人慢慢冷静下来理解儿女们的不易后,会体谅的吧。
就算不体谅,时间久也会把那个女人给遗忘的。
退一万步讲,即便不遗忘,那感情淡了老丈人应该也不是非要不可了吧。
慕容飞扬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腿。
确实,现在只有一条腿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儿子们不依着他,他又能怎么办。
说不定惹得他们不愉快了,他们还不给自己上假肢,让他一直待家里呢。
等匹配好了他的假肢,他能正常行走以后,就不信他们还敢拦着。
“爸您说我说的是不是。”
叶彻见老丈人不吭声了,忙又道:
“我这就去让下面的人给您准备吃的端上来?”
慕容飞扬别扭地‘嗯’了一声,点头应了。
“去吧。”
他就且先忍着吧。
等儿子们让医生过来给他匹配假肢装上,看他怎么教训他们。
叶彻见说通了,微微一笑,转身出了房间。
慕容南还在外面等着。
见叶彻出来,他问:“我爸没对你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叶彻笑,“怎么会,就算再不喜欢我,我也是他唯一闺女的丈夫。
放心吧,我说通他了,你们赶紧准备了吃的给他送来。”
慕容南有些不信,“你说通他了?”
“不信我?”叶彻答非所问。
慕容南摇头,有点意外。
“我们这么多人都劝不动,声声都出马了老头也还是坚持要那个女人,你是怎么说通他不要那个女人的?”
“不是。”
叶彻跟慕容南边下楼边说:
“我是让他好好顾惜自己的身体,等你们给他装上假肢,他能走以后不就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吗,到那个时候你们还能拦着?”
慕容南,“……”
他明白了。
叶彻这是出的缓兵之计呢。
至于假肢什么时候能装上,这不全看他们吗。
抬手拍拍他的肩,慕容南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你心思多。”
叶彻瞥他,“什么叫我心思多,这不是常识吗?”
“咳,是常识,不过我们说不通的,你说就管用了。”
“那你们准备了饭菜给爸送去,我也吃点东西,带着小团子去月子中心看看我老婆,顺便看看你太太。”
慕容南点头,走在了叶彻的前头。
“你确实应该去看看的,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发小。”
他赶紧让下人准备了吃的给父亲送去。
就父亲现在对他们三兄弟的态度,他们送去父亲肯定火更大。
所以他们还是避一避比较好。
餐厅里,四个男人坐在了一起。
叶彻还是极少单独跟这三兄弟待在一起的,对他而言,莫名有种亚历山大的感觉。
生怕自己哪个举动不如他们意了,他们要炒掉他这个妹夫。
“你的降头解了以后,没有后遗症了吧?”慕容北辰问。
叶彻看向他,“倒是没有,我一直戴着我闺女给我的这个香包,听云薄说这就能解我的降头。”
其实那香包只能缓解他的头痛。
解了不降头的。
降头是云薄背地里画符解的。
不过解了就好。
慕容北辰举起饮料杯,“恭喜你,因为这次降头的事,见着了小恋恋。”
叶彻跟他碰杯,又看向慕容起跟慕容南。
“我还得好好感谢你们几个,要不是你们,我恐怕都不知道把声声伤成什么样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满脸感激,又由衷道:
“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宽容,感谢你们帮我照顾声声跟孩子,还有公司跟父母。
我叶彻这辈子何德何能啊,能有你们这样的几位兄弟。”
慕容南拉他,“坐下吧,在吃饭呢,怎么矫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