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狐行走在原本应当繁华的京畿地区,沿途所见的却只有一个个残破的村落、县城,没有一丝人烟。
空无一人的大地上亡魂飘荡着,伴随着阴冷的风呼呼作响,就好像在诉说着自己的凄凉。
“我们来这里有什么可逛的?”
大白无所谓地询问。
姜思白跺了跺脚,震动了脚下地脉,想要尝试呼唤土地。
只是没有什么反应,这里看起来没有土地。
或者说本该有的现在也没了。
姜思白来到了这处村落外坍塌的土地庙前,看着这里破碎的神像以及一片狼藉,他伸手一指,原本的神龛处就出现了一块断罪碑。
周围的亡魂立刻就被断罪碑给吸了进去,然后添入地狱画卷中。
大白见状微微一愣,感应了一下那断罪碑上的内容,随后说:“这是真的吗?”
姜思白点头说:“真的,这是我得到的一件异宝,可断世间善恶。”
大白说:“那你接下来,是要将这断罪碑铺满京畿了?”
姜思白含笑道:“一块断罪碑大约可以控制五十里范围,我还挺好奇把京畿地区都覆盖了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大白说:“你这其实还是在帮那小子吧?”
姜思白说:“没有啊,我只是在行使我的职权而已,可没参与到凡人的事情里面去。”
姜思白果断撇清关系。
然后就按部就班地用断罪碑覆盖了整个京畿地区。
当时,京畿地区的亡魂就为之一靖。
可是这同样也惊动了黄岭军的高层。
他们围着断罪碑只觉得心惊肉跳。
其中一个号称‘人屠’的黄岭军大将对此根本不在意,只觉得是有人在搞鬼。
于是抡起巨锤想要将那块出现在洛都的断罪碑给锤碎。
可是当那巨锤抡下,却是猛地挥空。
那‘人屠’则是猛然间与地狱画卷的空间连通,仿佛看到了数不清的恶灵在地狱中备受折磨。
然后那人屠就像是一下子失了魂一样,感到惊恐难安。
从那以后整个人就变得浑浑噩噩,嘴里不停念叨着‘十八层地狱’什么的。
还有不信邪的黄岭军首领去请来邪修去清理断罪碑。
结果那邪修的邪法在断罪碑面前统统被破,毫无用处不说,反而引得那邪修当场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结果令人惊恐的一幕发生了。
邪修爆体而亡时元婴及时脱出了。
可是那脱出的元婴却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之吸入了断罪碑中,成为了地狱画卷上受刑的一员。
这一下可吓坏了那些邪修。
邪修之所以是邪修,便是做事不择手段,为了达成目的从来不在乎旁人死活。
所以对于邪修来说,转世重修从来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他们向来喜欢夺舍重生。
可是现在。
断罪碑覆盖范围内,他们若要夺舍重生都做不到了!
而且那地狱的场景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原本因为黄岭军而汇聚在京畿地区的邪修们都陷入了惊慌失措中。
黄岭军首领们也没好受多少。
他们此前心神被煞气迷了,所以残暴不仁。
可是当姜思白将他们罪业,以及死后会受到的刑罚都给展现出来以后,那被煞气给迷了的心窍就一下子‘通’了!
他们冷静了下来,然后也就不可避免地自己乱了起来。
当煞气迷心的时候,黄岭军的首领们想法极简单,根本不会考虑自己将来该如何,只求眼下痛快就行。
可是当他们清醒过来以后,只是看着眼前满目疮痍的洛都,都会止不住地冷汗直冒。
于是人心就乱了起来。
许多人不得不为自己的后路进行考虑。
而在纷乱的人心之下,断罪碑的存在也仿佛一个催命符,让这些清醒过来的人拼命地想要逃离断罪碑存在的地方。
原本向北攻击上周郡只是一种尝试,可是随着整个黄岭军内部浮躁起来以后,这就成了出路的一种!
于是橦山关又增兵了十万,公孙止要面对的敌人翻了一倍,看起来压力大增。
可是无论橦山关下聚了多少人,公孙止正面应对的始终都是山道上的那几十上百人,对于他来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那么姜思白这般作为对公孙止的帮助在哪里呢?
就在于,其他的黄岭军首领的耐性急剧下降。
他们在分兵之后没有心思再等橦山关山道那边分出胜负了,竟然在橦山关增兵之后就又派出了十万东征,想要重新劫掠中原地区。
黄岭军本就是中原发家的,所以他们很有信心,能够轻松回到中原地区。
只是东征的事情才刚刚过去五六天,又有一支五万大军往西北边陲州郡而去。
而仅仅只是半日之后,又有一支十万大军南下,往南方州郡发起攻击。
整整四十五万大军就这四散出击了?
而黄岭军号称百万之众,实则其中大半都是老弱妇孺,都是信任黄岭军能够给他们带来新生活的普通百姓。
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