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半分,后半分不要发生。师妹,我给梦这位公主算过命的。”
姜采一怔。
谢春山淡:“卦象很好啊,是个金贵之命,一辈子的贵人之相。这样的命,就是一个无忧无虑扶疏国小公主该有的命数。除非有人为她改了命……才让她落后那样无路可走的地步。
“现在呢,她走路上随便一捡是贵重法器。她后呢,她走路上会被狗屎砸。她做我侍女的那些年,我已经帮她挡了很多灾,但她运气也一贯不好。所以看现在梦这个百叶……我是护住她的心的。”
姜采道:“你当知道,发生过的事不会改变。我破梦的候尽量阻止悲剧,却不一定成功。”
谢春山微微笑一下。
他吊儿郎当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陪在梦里这个小公主身边,陪她度过最艰难的岁月。我要让她知道,她不是天煞孤星的命,哪怕亲缘皆寡情缘皆无,我也会守住她的心,不让她堕魔。
“百叶的心愿,其实是回悲剧发生前的过去吧。悲剧能不能改掉我谁也不确信,但至少如果有人陪着她,她不至于那么孤独寂寞。”
他垂下眼,轻:“在和谢春山相遇之前,百叶作为魔王,已经堕魔了整整万年。万年光才等我。
“傲明君是爱她的。但她要的是和过去完全切断的人生,所以傲明君无论如何不可能打动她。她对傲明君是后悔愧疚,她喜爱的人却能是和她过去无关的谢春山……那么,为了她,我也不能做回傲明君,我必须做谢春山。”
姜采道:“所以你才要在梦必须保留你自己的性情,不惜戴上面具压制傲明君本人的量?”
谢春山笑一笑:“是呀。我要送她一场美梦。”
他轻:“如果这个梦境,会耗去百叶的所有道元,梦醒后她彻底不复存在……至少在她一生的最后一场梦,我会让她做回那个没有烦恼的公主。
“我必须用她的道元之去开启这场梦,我不知她会不会怪我,但我能这样补偿。”
姜采沉默很久。
她缓缓说:“你已经预感这场梦会消耗掉百叶的所有道元了?就是说,这场梦不会很快破掉,它的间线,会很漫长?”
谢春山抱歉地看她一眼:“我也是入梦境后卜卦,才卜出来的。入梦前的卦象不准,入梦后我才能确定这场梦间不会短。师妹,抱歉。此事因我执念而起……”
姜采闭目再睁眼,摆了摆手,示意他:“我也同意开启梦境的,此事休要再提。”
她问:“你算出这场梦的持续间会多久?”
谢春山不语。
姜采充满希望地问:“五年?”
她心五年的话,梦的事情应该变化不至于太大。
谢春山依然不语。
姜采:“十年。”
谢春山叹息。
姜采:“……”
谢春山说:“百年不多,千年可期。”
姜采:“艹。”
这破梦得发生多少事,才会百年不多,千年可期。
她做决定:“那就百年!百年内必须破梦……千年……等上一千年,梦估计一切事情结束了。”
谢春山心恐怕即使一百年,梦也要发生很大变故了。但他看姜采已经生出焦躁,便没敢多刺激这个师妹。
谢春山伸个懒腰,重新调笑:“所以,云升公主那边的心愿最麻烦,就教给你和我妹夫这种劳碌命吧。百叶的心愿相对容易些,放心交给为兄就是。你能实现云升公主的心愿,为兄就保证不让百叶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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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升公主找他来,是因为在江临的帮忙下,很多魔王愿意和他谈判,复制无极之弃这种和平模式。是魔王很难缠,云升公主一人应付不来,就需要多一些帮手。
姜采这种身怀魔气却不被魔气所控的人,正是和魔族谈判的好对象。
而张也宁这样的堕仙,恐怕也比修士更容易得魔王的信赖。
太子则在此地闭关,重新炼制那面积年荒镜。姜采和张也宁听云升公主说了几句,称他寻找了替代光长河的东西。若是此镜重新炼制,开启的空间不再会是光长河,而是对人的修行有帮助的东西。
她这么一说,姜采和张也宁便知道替代光长河的东西,是日后佛门看守的“三千念”了。三千念可穿梭三天,但要不乱走,它就没有光长河那般危险,而且它能提升修士修为,确实对修士作用很好。
姜采没有见江临,据说江临被迫和太子棠华一起闭关,帮忙重新炼制积年荒镜去了。
但是姜采见了盛知微。
灰蒙蒙的视觉,她第一次见了幼年的盛知微。幼年的盛知微和日后的她不太一样,难以象日后那个大魔,幼会这般……羸弱。
小女孩抱着膝盖睡在半人高的灌木丛,背靠着窗台。屋里是江临他闭关的场所。
盛知微就抱着膝盖在窗下睡觉,等着江临出来。江临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她一定欢喜地跳起来奔过去,摘个花,捧个水果,亲昵无比地围着江临转。
那个一身冷冽的黑衣青年,在小女孩的痴缠下,一日日没那么冷了。
姜采匆匆和江临打过几次照面,黑衣青年沉默寡言,盛知微一看她来,就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