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趴在姜采肩头,好似在睡觉,手指抓着姜采蒙眼的白布条一角,紧拽不放。
姜采不敢大动,生怕吵醒那幼童,就任由那幼童这么抓着布条。
姜采觉到张也宁的气息蓬勃,朝着他的方向露出笑,声音里透着几分开心:“我回来了。”
张也宁乌睫垂下,极轻地“嗯”了一声。
走过来,非常随意地曲腿坐在他面前。张也宁垂着眼,觉到气息靠近。他僵硬地向后微微退开时,姜采的脸靠了过来,讨好十分:“也宁,你是醒么?”
张也宁自然不想说他等了很久。
他非常冷漠地应了一声。
姜采就道:“你们长阳观培养弟子,好像都是从小培养起来的。我看你们道观中道童不少,都乖得不得了。可见你们会管教小孩儿。”
张也宁:“……你想说什么?”
姜采小心翼翼地把趴在自己肩头的女孩儿往他眼皮下凑,小声:“你能帮我带孩子吗?”
张也宁蹙眉。
他觉得……这孩子上气息有异。
他正琢磨时,姜采为他不同意,心里着急。自从他断,姜采早就见识到他有多无,这世上的事都不能让他心动。怕极了这小孩儿,迫不及待想扔给张也宁,凑过去讨好他:
“你就当提前带我们俩的小孩儿呗,培养培养觉!”
张也宁:“……”
他冷道:“胡言乱语!”
他抬目瞪时,忽然看到脖颈上的伤痕。齿痕明晰,唇印明显,沥着几滴血,可见当时下唇时的痛快。
青年气息骤然一变,暴风雪前夕。他发丝拂过的颈,冰凉的手按压了过去。天地间好似静极了,一点儿风都没有,静得让人心慌,只有颈前的青年靠近的气息,浅浅地浮动着,却烧得脖颈滚烫。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姜采不知他在看什么,被他弄得很不自在。偏过脸正想说小伤而已,却听到他声音忽然飘忽又隐怒:
“混账,你是找了郎,一响贪欢,到现在记得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