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惊喜挥手:“师兄,大师兄——”
谢春山长身纵来,手中伞中发出道光一重重击向和贺兰图背身逃跑的盛知微。那黑袍女子奔得极快,却在谢春山一道道法下,女子噗的口吐鲜血,跌倒在地。
谢春山落了地,俯身相就将女子拥入怀,便看到女子眉目发黑,气息衰竭。他一愣之下,这魔物就在他怀中化成飞烟,消散了。
贺兰图呆住,没想到自己怎么也逃不过的女魔头,经不住谢春山一击之力。
贺兰图讷讷:“师兄好厉害。”
谢春山蹙眉,当即开始掐算盛知微的生死。他卦象显示她已经死了,他不可置信地睫毛颤一颤,低头看自己空荡荡的怀抱。他有些出神:盛知微修为高深,她可是用逆元骨无生皮在修炼,之后又有魔子助她,她会死的这么容易吗?
可他确实卜不出她的生死了。
而盛知微一直在逃亡,身上伤势不断加重,若说她死于最后一根稻草……倒也不是不可能。
贺兰图在他身后探头探脑:“师兄怎么了?这魔头不是死了吗?”
谢春山想了想,摇头叹一声:“算了。”
——他且当她死了吧。
谢春山看贺兰图,挑眉:“小王八?你怎么跑魔域来了?”
贺兰图:“……我是金鼎龟,不是王八。”
他小小委屈,小声抱怨。他抬头看谢春山时,见面前这春山碧水般秀美华贵的青年怔愣了一二分,低垂下眼,眼中浮起几分伤感。
谢春山兀自想到了曾经有人提醒过自己的话,他嘲弄一笑,自言自语:“是呀,你是金鼎龟,不是王八。”
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不让贺兰图窥探。他将手搭在这个小弟子身上,笑嘻嘻:“来找你师姐的?走,咱们这就去。你师姐如今可了不得,在魔域,她可是一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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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堂”姜采笔直地立在魔宫大殿前,抱臂环胸。
她眼上所蒙的白布条在发尾后被风吹扬飘起,与她的乌黑垂落发丝缠在一处,打了结,沾了血。她站得玉挺如山,秀拔万分,端是这身材,这气质,便让院中的一众魔修们大气不敢出。
哪怕她一身血。
哪怕她眼有疾。
姜采已经这么沉静无比地在大殿前站了很久了,众魔修不敢说话,互相用眼神聊天:尊主定是又被堕仙赶出房了。
他们这位堕仙……太有架子了。魔尊纡尊降贵要他同房,他只会拒绝。浑然不顾尊主的面子。这种男人,要来何用?
瑟狐从外面溜达出来,白这些魔修们一眼,嫌弃他们真是一点都不懂他们尊主的心思。这只三尾狐尾巴一扫,一溜烟钻到了姜采眼皮下,讨好地脆脆叫一声:“尊主,您回来了!”
瑟狐特别会说话:“听说您和堕仙大人刚从焚火修罗界回来,您这一身伤,没事吧?”
姜采冷硬的面色缓了下。
但她还是有些懊恼,道:“眼睛不便,打起架来失了水准。在焚火修罗界中,我没有探出什么来。张也宁……”
她停顿了一下,硬邦邦改口:“也宁说魔子气息并未回去。但是焚火修罗界的魔物又增多了。那里的魔物似乎比我上次去的时候更加多,更加厉害些。”
她再停顿一下,淡漠:“当然,也说不定是我眼睛有疾,影响修为,如今实力不如当初,判断失误。”
瑟狐赶紧巴结:“您说的哪里话!您这么能打,多双眼少双眼都是习惯问题,只要您习惯了,谁打得过您啊?我看那堕仙只是修为高,打架肯定还是您更厉害。”
他见姜采面色再缓,便知道自己马屁拍对了。
姜采慢悠悠:“哦,那我为何现在打不过他?”
瑟狐心想你俩还真的打了啊?!
他眼睛下意识地看姜采这一身伤,怀疑多少是魔物的血,多少是和张也宁打架打出来的。他没敢多思量,因为姜采不善的“目光”已经隔着纱布低凝而来,瑟狐大声:
“哪有不疼夫君的女子!不疼夫君的女子不是好女子。”
姜采扬眉。
她当然知道瑟狐是哄她,也知道自己的眼疾确实影响到了自己的实力。她是有些烦躁,有些阴郁,不过在这里吹半天冷风,她已经想通了。那毕竟是仙人……她要是能打过仙人,境界之说,就有点荒唐了。
姜采不过是不服输,不甘心自己示威罢了。
她自嘲一笑,深吸口气反身要离开,瑟狐及时追上她,问:“尊主,咱们能不能把堕仙一直留下啊?”
姜采一顿。
她垂眸:“他不是在吗?”
瑟狐:“……呃,可是没有月亮啊。”
姜采便淡声:“那他估计是去修真界了。他很快会回来的。”
她心里没底,这话就说的生硬。而瑟狐察言观色,嘀嘀咕咕跟着她,一边说话一边把姜采面前的障碍物挪开:“尊主,修真界那个花花世界,不应该让堕仙常去的。他在那里呆久了,心野了,看不上咱们魔域了怎么办?
“那修真界和人间共享一个天地,咱们魔域独享另一个天地。那修真界那里,有太阳有月亮,有青山有绿水,还有一堆美人……堕仙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