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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起此事,提醒了他。
赵长陵问谢春山:“谢师兄,你方才是否打算靠算卦来卜算那些玉石的去处,好把完整的玉石人像拼出来?”
谢春山“哈”一声,沉吟:“这是个大工程啊。”
赵长陵不赞同道:“耗用的灵力太多了,谢师兄如今状态根本撑不住。我倒有一个主意,这就要用到姜姑娘了。不知道谢师兄能否联系到姜姑娘?”
他也在试探。
因姜采堕魔后,修真界应该很少有人能找到她踪迹。
谢春山摸了摸下巴,道:“我和师妹有神识契约,我可以联系到她。你说的法子是什么法子?”
赵长陵用古怪的眼神诧异地看眼谢春山——和一个堕魔之人有神识契约?就算是在姜采没有堕魔的时候订的契约,但事到今日都不抹掉……可见谢春山和姜采的情谊,远比他以为的好。
赵长陵放下心了。只因若是他求助姜采的话,以他和姜采的关系,他觉得姜采八成拒绝。
赵长陵缓缓说:“谢师兄不知道,姜姑娘在人间历练的时候,重创御妖司,最后离开时,甚至解散了御妖司。她不知怎么弄了一个叫‘海市蜃楼’的法宝,把人间的那些不愿意修行却不作恶的妖怪们,带去了‘海市蜃楼’。人间妖怪从此销声匿迹,全部藏到了‘海市蜃楼’里,人间才恢复了太平。”
谢春山笑着望他一眼,若有所思。
赵长陵:“我并未说谎。”
谢春山“嗯”一声:“知道。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师妹当初历练,是我为她卜的卦,也是我接引的她回归。”
赵长陵意识到了什么,僵住。
谢春山慢悠悠:“你说的这些,都是你在人间历练时死了后才发生的事。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哇……说,你是不是对我师妹,有什么心思?”
赵长陵立刻道:“我是因当初回归修真界,心中不平,抑郁难消,才想看清楚那段历练,才多关注了一下……姜姑娘在人间将我一剑杀之,此仇不报也罢,我怎可能爱慕她?”
谢春山:“心思有祸心和爱慕两说。你怎么这么肯定就是爱慕心呢,赵师弟?”
赵长陵面色青青白白。
他一拂袖,厉声:“谢师兄莫开玩笑了。姜姑娘是我师兄的未婚妻,你莫辱了张师兄的名誉。”
谢春山笑一笑,不多说这个话题了,只是怜悯地瞥一眼赵长陵——
他心里其实知道,自己师妹的桃花运是很旺的。
偏偏桃花虽旺,姜采却因性格太直,而铁树不开花。她兀自撩了多少男人的心她自己都不知道,还在事后将一切定义为“兄弟患难间的真情”。这样的姑娘,能够撩到张也宁,谢春山觉得可能问题出在张也宁身上。
总之,一个个仰慕师妹的男子变成了姜采的“兄弟”也罢,像赵长陵这样的,明明有点濛濛好感却因他自己的不甘和迟钝,而硬生生定义为“有仇”,也是可笑。
谢春山叹气。
他当初可是算出赵长陵和姜采的历练会有结果,才推动两人一起去历练这事的。但是没想到卦象的“枯木逢春”之兆,指的不是赵长陵这个历练者,而是张也宁这个过路人。
某方面说,赵长陵不过是姜采渡情劫的一个工具人罢了。只有靠赵长陵,姜采才能结识张也宁。
赵长陵有点儿惨。
惨而不自知。
长阳观的人可能都不懂情,从上到下修的一个个春心不动。谢春山望望黑压压的天幕,决定自己还是不要提醒这个不知道自己喜欢姜采的道修了。
赵长陵压根不知道谢春山笑而不语的意思。他只是厌烦地瞪一眼谢春山,默默远离了一下这个人。他听说这个人格外风流,女修们都喜欢他、追着他跑……这和长阳观一贯的清心寡欲修行完全相悖。
赵长陵一本正经地说自己的真正建议:“人间凡人寿数极短,百年之间很多记载都会失传。但是姜姑娘收服的那些妖,就算不修行,他们很多也可以活几百年、几千年,甚至孟极这样的凶兽,寿数在万年也大为可期。孟极能活那般久的代价,却是神智不开,连话都不会说,更不用提化形了。
“孟极这样的毕竟少见。我相信人间不会有第二个孟极,不会有妖能够见证几千年的历史而同时能够开口告诉我们。但即使如此,只要有妖能够开口,他们能追溯的历史,要比普通凡人看到的多。”
谢春山的回答是:“我这便问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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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采在魔域修行压制魔疫时,心乱无比,几次难以入定。
她一直在想永秋君和魔子的牵扯,却因怕被永秋君感知到而不敢多想。正是这般心乱之时,谢春山的声音在她神识中想起来:“师妹?”
姜采一愕:“师兄?”
她这位师兄无事不登三宝殿,将分寸拿捏得格外好。
谢春山便说起自己去人间的目的,赵长陵同行的事。姜采自然知道赵长陵同行的缘故,想到这人是自己一方的,便也没多说什么。谢春山要借用她的力量开启“海市蜃楼”,姜采笑一声,微怀念:
“没想到贺兰图的法宝,还有再用上的时候。”
谢春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