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愿多说,张也宁心中虽不快,却也不多说了。如此,他跟随着引路弟子,又过了一刻,终到了天龙君居住的“青云宫”上。这也曾经是姜采住过的地方。
张也宁面无表情。
引路弟子怀念:“那是曾经二师姐住的……”
引路弟子偷看张也宁,看张也宁毫无反应。
引路弟子心里暗自嘀咕,想恐怕这位二师姐曾经的未婚夫,真的和二师姐没什么感情吧。走过二师姐住的地方,他都不知道放慢脚步,都不知道好奇地看一眼……
张也宁看这弟子一脸惆怅,左顾右盼。剑元宫的年轻弟子,心境真的差,真的很不稳。他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好好带路。”
引路弟子被他吓一跳,连忙应下。姜采见张也宁完全没注意到这是她住过的地方,那弟子还被他呵斥一通,不禁被逗乐。
张也宁头顶传来一声嗤笑,张也宁不知道姜采又在笑什么,便没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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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君玉无涯曾也是风华人物,如今偏居一隅,她坐在灯影下慢吞吞喝着药。这清致虚弱美,让进了宫殿的张也宁怔一下。
他还未来得及说话,身后殿门猛地关闭。玉无涯抬目,一双烟雨般轻柔的美眸望过来,张也宁便感觉到寒烈剑意扑面袭来。
这是姜采的师父!
张也宁忍着没有还手,那剑意扑面,直直向他劈来之时,碰到他发顶的刹那,一道剑意凛然回挡。玉簪声碎,一道玄光落地。张也宁立刻伸手去拉落地之人,姜采向后跌两步,被张也宁在腰上轻轻一挡,站稳了。
玉无涯微笑:“不错,去了魔域,修为涨进了,没有丢下自己的功课。”
她叹道:“剔了剑骨还能有如此反应,挡下剑元宫的剑意,你很不错。”
姜采立在地上,额前华胜被方才的剑意激得微微波荡。她心有余悸,站在张也宁身前一分,无奈道:“师父,方才若不是我出手,你就要伤了张道友了。”
玉无涯放下手中药盏,垂着眼眸:“若被我剑意所伤,便是他道法不精,本领不够。”
姜采:“张、张……”
她无法在师父凝视下坦然说出“张道友”三个字,她唇齿轻轻一碰,擦出一个极轻的“他”字。
张也宁心中一顿,如石子砸湖,波澜自生。他忍住看她的冲动,给自己强调:定要给天龙君一个自己稳重的好印象。
姜采则侧过肩轻声:“他……是我未婚夫君,您要出手试他,出于礼貌,他也不会躲。您这是欺负人啊。”
玉无涯说道:“但我却不知道重明君是那般礼貌之人。我只知道他和他师父一样,修为到了一定程度,便常年闭关不出,修真界见过张也宁的人都越来越少了。”
她看眼立于自己面前的这一对儿女,语有深意:
“但是,最近这些年,重明君再次在修真界行走,将各处有了裂缝的魔穴重新封印住。天下人都夸重明君仁者之心,为了天下人奔走,都不在意自己的修仙进度了。但我却想……
“重明君这般行为,似乎是和我那不孝徒定亲后才有的。他这么宅心仁厚,古道热肠,以前我倒是真的不知道。”
她活了一万年,自然认识张也宁不是一两天了。
姜采无言,被师父看着,她尴尬垂头,又回头看一眼张也宁。张也宁便上前,向玉无涯行礼。
他清冷又温和:“天龙君见笑了。”
他迟疑后,想这就开始考察了么?对弟子夫君的考察,原来这么直接的么?
只是天龙君这般阴晴不定的态度,他何时该把带来的礼物送上?
张也宁心中纠结,面上只云淡风轻。玉无涯看着他,目光有些闪烁。她道:“这些年,你二人一直有联系么?你们关系到哪一步了?”
张也宁一愣,看向姜采——
他该回答什么?
姜采偏过脸,有点头疼。她觉得师父好像误会她和张也宁情深无比,私定终身了。她咳嗽一声,不想节奏被师父控住,便干脆利索:“我们情劫都开启了。”
玉无涯愣住。
她捧着药盏的手因此一抖,她本温和安静,此时却控制不住情绪,失神间,声音抬高:“什么?!阿采,你也——”
姜采脸更热。
她在师父震惊而复杂的目光下,微低头。她之前信誓旦旦跟师父说自己帮张也宁渡情劫,师父也同意了。但是张也宁情劫还没渡完,她情劫就开启了……虽然她没打算认真渡自己的情劫,但是这在师父眼中,恐怕是直接承认她对张也宁有情。
无悔情劫开启,她如何说她自己无辜?
她不可能无辜的。
姜采脸颊滚烫半晌,怕师父担心,便掠过自己,只说张也宁:“但是他不知道如何渡无悔情劫。”
张也宁一愣,看向姜采,没想到她和她师父说这个。姜采作若无其事模样,与师父解释:“他师父闭关了,去炼制什么仙器。这些年,一直没有出过关。但是他的情劫不能再等了……师父,这世间除了仙人,没有人经历过无悔情劫,他不知道怎么渡。”
张也宁暗自别扭,瞪姜采一眼,想她怎么能跟别人说他的事。就算是她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