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它不怜惜任何人,它对谁都公平无比。为善为恶它皆不在意,它只要绝对的公平。
从古至今,天道无情,只是看着而已,从不、从不……怜悯苍生!
永秋君淡漠开口:“当年那功法,是我改的。对芳来岛的施压,是我默许的。重明,你是要我也承认错误么?”
张也宁同样淡漠:“师父之过,弟子代受。”
话音一落,一道恢宏道法向他袭来。他躲也未躲,兀自直直而立,承受此法。那术法强势,将他瞬间甩开跌落,撞得地砖向下陷下三丈有余。
整个殿中雷光阵阵,劈向陷下的地砖。
长老们惊骇,青叶君高声:“永秋君见谅!重明冲动,不要与他计较。”
永秋君不言语,见灰青色的道袍下,一只手按住地砖,缓而吃力地从坑中站出来。青年睫毛沾土,唇下滴血,散发披于肩头。他重新走回原地,恭敬又沉默。
其心如故。
永秋君:“你仍坚持为师之过,你代为受之?”
张也宁:“是。”
永秋君望着他许久,微有怒意时,却目色一瞬间寥落下去,觉得一切都很无趣。
他重新卧回去,寥寥道:“你很像为师当年的一个故人……当年,那人也如你一样。可惜……”
殿中诸人没有人知道永秋君的往事,毕竟整个修真界,都是永秋君成名之后才渐渐形成的。众人竖起耳朵想听,永秋君却又不说了。
永秋君盯着这个灰扑扑的、一身狼狈、偏偏心如清雪朗月、气质清泠干净的弟子,半嘲半笑:
“你不过千岁之余,就以为自己可以做主。你连为师的天雷阵,都不一定承受得住,拿什么承受天下人的谩骂?为师让你闭关修行,不要理琐事,你偏偏不听……
“你心玩得野了,跟着剑元宫那个姜采,道心都要被你丢得乱七八糟。成仙后,要什么没有,要什么不好?为师为你铺好了康庄大道,你偏偏要走那独木小桥……若知如此,当日我就该杀了姜采。”
张也宁一直闷然承受永秋君的惩罚,此时他忽然抬头,望向师父:
“仙人可三天感应。师父当日执意要杀姜姑娘,是否因我之故?您是不是感应过什么?您知道,我与她,我与她……”
他说不下去。
殿中人全都疑惑地看向他,再看看那一脸漠然的永秋君——
怎么了?这俩人不就是未婚夫妻么?张也宁怎么说的这么奇怪?
实则永秋君并没有太关注张也宁的事,他忙着练一仙器,一直在闭关。这一次若不是芳来岛出的事太大,他也不会出关来料理自己的弟子。张也宁的话说得吞吞吐吐,连永秋君都好奇了。
永秋君是感应到姜采对自己要做的事的威胁,但是张也宁的态度更奇怪……
永秋君打开法眼,扫视自己的弟子。张也宁微抿唇,有一个躲避的眼神,却到底没躲。半晌之后,永秋君盯着他,语气复杂——
“你竟开启‘无悔情劫’了。”
……他还以为,张也宁永远过不了此劫。
青叶君等人:“什么?重明情劫终于出现了?是谁,是谁?”
张也宁面露尴尬,众人想起如今情况,按捺着没有问下去。然而几人用眼神交流,显然浮想翩翩——谁说修士就不爱八卦了?
永秋君道:“既如此,你先去迷雾林承受天雷阵的轰杀。之后你若还有力气,还执意要公开芳来岛的秘密,那你就代为公开——修真界人如何谩骂,如何罚你,我便不管了。”
张也宁:“是。”
青叶君慌:“什么?真的要公开?不、不行啊,永秋君……”
她还要说服永秋君,永秋君身形已淡,消失了。显然,永秋君也被张也宁气得不轻——幸好这是位甩手师父,对弟子的管教从来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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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剑元宫和长阳观如何动作大,芳来岛的事情,其实在巫家并没有引起什么轰然大波。
离开芳来岛后,姜采将巫家兄妹送了回来。
巫家少主巫长夜昏迷不醒,一试之下,周身尽是大伤,让巫家震怒又慌张;巫展眉也受了伤,精神萎靡,但是比起巫长夜,巫展眉受的伤根本不算什么。
于是,巫家人更怒,怒斥巫展眉没有照顾好少主。
巫长夜昏迷不醒、疗伤的这段时间,整个修真界在因芳来岛之事惶恐不安的这段时间,巫展眉被关在马厩中,淋着雨,马儿吃什么,她跟着吃什么。
巫展眉无比沉默,没有哭叫,哪怕谁走过这里,都要将她打一顿、骂一顿。而她抱着膝盖躲在马厩角落,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想着梦中所见的母亲——
原来,是芳来岛的圣女执意要她来到这个世间的。
她承着芳来岛的血脉,那她天赋如此高,其实她也是“无生皮”吧?
巫展眉眉目间神色阴郁,她握紧自己脖颈上挂着的一个项链。那里悬挂着一个小瓶子,瓶中藏着她此行的收获——
一个魂魄被锁在瓶中,当日在芳来岛淹没时,在巫展眉和百叶被魔气所裹时,巫展眉得到了这个瓶子。
瓶中的魂魄自称有三千年修为,可指点她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