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的人那么萎靡。他变幻出一把小扇子给自己扇风,还不停地冲着外头的人笑吟吟:
“几位姑娘,何必与我离那么远呢?进来聊聊天吃吃茶嘛,一直守外面多累,你看我都被你们关起来了,我也逃不出去嘛。”
外头女修声音冷冰冰:“你诡计多端,我们要提防你出去。”
谢春山啧一声,屈膝后仰,道:“这么多漂亮的妹妹,我怎么会逃?”
他皮相好,眼若桃花,声音好听,平时他这副样子,不知多讨女修们的欢欣。但是这芳来岛的女修们不同,他越是这样,门外看守的女修们越冷笑:
“那你就等着吧,我们岛主第一个拿你开刀。”
谢春山笑眯眯:“不如透露一下,要拿我开什么刀啊?我和你们无冤无仇……”
女修们:“无冤无仇你会来这里?来芳来岛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谢春山道:“这话说的,太伤心了……”
他眼尾轻轻眨一下,因他看到一道青白色的道袍身影,在他面前现出行迹。青山玉骨瘦,来人好一副少年神仙貌。
谢春山不动声色地用扇子抵在唇下,发出轻轻一个“嘘”。他同时脸上笑容不退,依然与门外的女修斗嘴。他说话吊儿郎当,一会儿就将人气得不理他了。
张也宁望定谢春山,心里更奇怪。
他看出谢春山灵力似乎也没有消退太多……但是姜采说,谢春山已经失踪两个月了。
谢春山:“姐姐们,妹妹们?真的不和我说话了?”
门外没声音了,谢春山遗憾地哀叹一声,手腕一翻,请屋中来客坐。张也宁蹲下看他,谢春山疑惑地盯住他。
谢春山:“你……”
张也宁淡漠:“张也宁的私生子,重明。”
谢春山:“……”
他算筹轻轻算一下,微微一笑,道:“会玩啊。”
张也宁:“我和姜姐姐一起进来救人,谢道友可有什么线索?”
谢春山一怔,嬉皮笑脸的神色一收:“阿采也来了?胡闹。”
张也宁笑眯眯:“谢道友很关心姜姐姐?姜姐姐也很关心你,一直问我,非要我找到你,不见你她还掉眼泪呢。”
谢春山:“是、是么……原来阿采这么担心我啊,我太、太感动了。”
张也宁脸一变,笑眯眯道:“我开玩笑的。姜姐姐怎么会是那种人?”
他乌黑剔透的眼睛望着谢春山,谢春山好生无力。
谢春山只好用扇子挡住脸,忍住自己微抽的嘴角,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不如我们聊正事吧……这位,重明道友,咳咳,你可知,芳来岛如今只能进不能出?这里开了古阵法,我看了一下,这阵法至少有几千年历史了,复杂十分……我是打开不了这阵法的。”
张也宁淡淡地“嗯”了一声。
谢春山叹气:“几月前,我带着我侍女一起游历,遇见了几个道友,邀请我一起来参加芳来岛的品花宴。我这个人嘛,一直很少出家门,遇到一个我没听过的,自然就很好奇了。
“谁知道进来后,我们就被关了起来。你看到我们头顶那个阵法没?和我同行的道友灵力修为在这个阵法下,每天都会衰退,而且还不断有人被带走……带走后,就没再回来过了。”
他陷入沉思,用扇柄抵着下巴敲了两下。
谢春山迟疑:“芳来岛的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能够将修士做成傀儡……不生不死,无生无死,在岛中四处游荡。”
张也宁:“傀儡?什么样的算是傀儡?”
他脑子里一下子想到了将自己带过来的黑衣青年——那人身上气息混沌,会是傀儡么?
可若是傀儡……那人能说能看,和寻常人看着也并无区别。
谢春山回答:“我一时间也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本能觉得这是邪术。我意识到这里问题太大,想离开时,发现已经走不了了。我只好留下来,在岛中四处转悠想办法……唔,我本人被关起来,我是让我的侍女每天出去找的。我的侍女与我有特殊手段联络,每日能将消息传回来。”
张也宁想到了总跟在谢春山身边的那个面具女子。
说不出原因,他也觉得那女子很怪异,让他偶尔有不舒服的感觉。但那是谢春山的侍女,张也宁自然从未说过什么。
张也宁:“你确定你的侍女不会背叛你?我见这岛中,大部分倒下去的是男子,女子反而能自由出入。”
谢春山淡淡道:“百叶自然不会背叛我。”
他不再多说这个,转话题道:“我们在岛中,陆续发现了有一些熟人也被关了进来。当然要救人……”
张也宁颔首。
谢春山沉思片刻,缓缓说:“我和百叶查了两个月,才勉强查出来,岛中发生这样的异变,是少岛主盛知微篡位,当了新岛主。盛知微这个人,我是见过的……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她现在这样子,像是发疯了……”
张也宁:“唔。”
他注意到提起盛知微时,谢春山微有些不自在的表情。他当做不知。
张也宁问:“还有么?”
谢春山摊手:“暂时就这些了。”
张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