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按照正常的人类体感,她的时间已经流逝了很多年。
这个帽子已经是半新不旧的模样,边沿微微卷了些毛,帽顶上被她先前用子弹打穿的两个洞也已经补上了,还是十分精细的手艺,单以肉眼几乎看不出缝合的口子,上手抚摸后才能摸到一丝细微的差别。
琴酒不知道这个帽子是她买给他的,但他还是将这个帽子保存了这么多年,甚至还拿去修补。
她想到那一天她打穿了他的帽子却差点被他掐死的事。
……搞了半天,她差点死在自己手上?
可是这又算什么呢?他连一个自己留下的、不明所有的帽子都这么珍惜,却能亲手杀了她?
但在他情绪如此不稳的情况下,引导他去回忆当年的杀意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她斟酌着换了个话题。
“如果我要这个帽子,你给不给?”她捏着帽檐,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这半个月来琴酒对她除了逃跑以外的要求可以说得上有求必应,哪怕心知肚明很多要求只是无理取闹。
琴酒没有说话,这是他的默认。
她想了想,再度开口道:“给了我就是我的,如果我……毁了它呢?”
这话她是提了十二万分心神去问的,她只是在赌,自己一个人活人都在他面前了,总不能比不过一顶帽子。
只是,自己提出亲手毁了送给他的礼物,却也是有点冒险的。
但琴酒的反应出乎她意料地平静,没有任何愤怒或不满,只是顿了一下,“还有一顶。”
古川久弥沙愣住:“……你自己买的?”
琴酒惜字如金,“你。”
“我什么时候买过……”
她刚想否定,却突然想起自己好像确实还送给他另外一顶,就在那天的晚宴上。
“……你不是扔掉了吗?”
琴酒闭口不言,但她还是懂了,那是他在诓她。
她想了想,在他怀中转了个身,手上还捧着那顶帽子。
她抬了头看他,半是认真半是好奇地问:“为什么留着那一顶?你那时候应该还不知道我……”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情况,“……回来了。”
琴酒垂眸看她,瞳中似乎并无波澜,却蕴着奇异的光彩:“我知道是你。”
古川久弥沙怔了一下,他在那时候就认出她来了?
就在她思考自己到底露出什么破绽的时候,他再度开口了。
“……除了你,没人会挡在我前面。”
这话由他说出来,古川久弥沙只觉得荒唐,她赶忙垂下脑袋,生怕把自己脸上的表情泄露分毫。
——是啊,在琴酒眼里,可不是除了当年那个傻子,没有任何人会被他杀了一次后还扑在他身前给他挡枪吗?
这就是他在那之后对自己与众不同的原因,不单是因为什么阴差阳错的“救命之恩”,而是他真的从那时起就怀疑上了她。
她几乎想脱口而出一句——“你配吗?”
但是不行,挡枪那一下是最能博取他好感的事。
她只能垂着头,半晌,有些中气不足地道,“……我只是……滑倒了。”
琴酒没有说话,倒是难得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
古川久弥沙像是被他这声笑声刺激到似的,蓦地抬头,用一种带着点凶意、更有些悲戚的眼神看他。
“但如果我知道现在我会被你困在这里生不如死,当初绝对不会救你!”
琴酒脸上的笑意淡去,却仍是奇迹般地没有生气——天知道在前半个月中,她每次提到囚|禁的相关话题时,都会引来他怎样的怒火。
但这一次,他只是收了笑意,而后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开口问道:“……你想要什么?”
古川久弥沙已经能在某些时候渐渐跟上琴酒的思维回路——就像现在,她突然意识到,在她说完那句话后,琴酒产生了愧疚的心理。
所以他才会问她想要什么,他想补偿她。
愧疚。
她一直以为,这是个比感情更加不可能出现在琴酒身上的情绪。
古川久弥沙心中一跳,万千利弊在脑中一过,还是选了最大胆的台词开口:“自由。”
琴酒的眸色冷了下来,“除了这个。”
她冷笑一声,“打胎药。”
他目光再冷几分,却仍是没有发火,“除了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的火气也上来了,用一种不管不顾的语调吼道:“那我想要你的命,给吗?”
这三句话的顺序本也是她打算好的,看似前面两个是她真正想要的,最后那个更像是她生气时的口不择言。
但她吼完这句话后,琴酒沉默了。
……他居然沉默了?!这居然是什么值得思考的问题吗??
须臾的静默后,他伸手将她拉回怀中,连同那个帽子一起,重新拥住:“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古川久弥沙一口气哽住,白眼差点翻到天上——谁踏马!!要你的永远啊!!
她缓了缓怒气,终于还是提出了自己真正想问的东西,“那我要你告诉我,当年为什么杀我?”
这确实是她的心结,虽然她不会因为得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