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宋景沅盯着人一阵看,她有三个姑姑,二姑宋若梅在她外婆去世的时候来过她们家一次,那时她才三岁,人小不记事,对这个姑姑一点印象都没有。
如今姑姑的儿子竟这么大了?宋景沅转头看宋景溪,宋景溪点一点头:“是呢姐姐,爹说他是咱们二姑的儿子,让咱们叫哥哥。”
宋景沅这才转回身,对岑轲行了一礼:“表哥,方才是我鲁莽,请见谅。”
岑轲笑道:“不怪景沅妹妹,对不相识之人心存芥蒂是应该的。”
转而看到其他之人,问:“这几位是?”
谢忱率先回道:“在下谢忱。”
紧接着叶新苡也回了一声,到李叙时,李叙只说了二字:“姓李。”
岑轲面上带笑道:“李公子好!”
李叙也不应话,拱了拱手:“我们还有事务在身,不便奉陪,告辞!”说着,拉起谢忱的手走掉了。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宋景溪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恹恹地说:“怎么我们刚来他就走了?”
宋景沅道:“他怕你缠他。”
宋景溪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低低地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缠他身上了。”
宋景沅看她一副痴样,在人额上轻轻一戳,“别看了,人都走没了。”转身入了座,长长舒了口气,翌亲王不在真好,感觉呼吸都顺畅了。
随后其余几人也入桌坐好,宋景沅问岑轲:“你到京城来做生意吗?一个人还是家人陪同?”她时常听父亲说起,她二姑家是做织锦生意的,现下纺织业火热,想必人这一趟是为着生意而来。
她所想不差,岑轲点点头:“我此番来京,正是为着家里的生意。不过,只我一人来,不曾有家人陪同。”
“哦?”宋景沅兴致勃勃,满心佩服,“看不出表哥年纪轻轻,生意上竟这么能耐。”
岑轲微微一笑:“景沅妹妹说笑了,我也不小了,我父亲在我这个年纪早跑了好几趟生意,而我这才第一次出远门。”
宋景沅笑问:“表哥多大了?”
岑轲道:“十九。”
宋景沅又接着问:“表哥娶亲了吗?”
岑轲:“不曾。”忍不住多看了人几眼,此女与他所见过的女子大不一样,小小年纪,一点儿也不怯场,全然没有女儿家的羞怯之态,直言直语,毫不避讳,教他心里竟生出几分别样感觉来。
“景沅今年十五了吧。”他说。
宋景沅:“是啊,再过两年就要嫁人了。”
见她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岑轲问:“嫁人不好吗?找个如意郎君,相守一生,岂非人生一大美事。”
宋景沅以手托腮,看着窗外,说:“不好,嫁人就不自由了。还是现在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也不用看人脸色。”
旁边的宋景溪说道:“姐姐不是与我说,女孩子一生中最好的归属便是嫁一个好人家吗?怎么这会儿又说嫁人不好了。”
宋景沅又一指戳在她头上,“说你痴你还真痴,姐姐说的是你不是我。待会儿回去了我便与父亲说,让他将你许配给谢忱,治一治你这痴样。”
宋景溪被她说的有些难为情,忙说:“姐姐还没有嫁人,哪有妹妹先的。”
宋景沅笑道:“你这倒是说了句实话。”
“谢忱便是方才那位好看的公子吗?跟景沅妹妹倒是十分般配。”
岑轲的一句话,让宋景沅转过眼,抬眼转眸间,勾魂摄魄,小小年纪,竟有风情万种。
岑轲心中卷起骇浪惊涛。
宋景沅笑了笑,说:“般配不代表能成对。须知襄王无意,神女亦无心。”
岑轲轻咳一声:“景沅妹妹眼光还挺高,那样美好的男子都入不了你眼,真不知这世上还有谁配得上你。”
宋景沅叹了声气:“配谁又有何关系呢?女子最终都是要嫁人的。若是个男子便好了,可以考取功名,封官荫子,不必拘于家里。”
岑轲惊奇道:“想不到景沅妹妹竟有鸿鹄之志。”
宋景沅很是迷茫:“有何用呢?又施展不了。”
之后几人又坐着闲聊了一些话,在这家酒楼吃了午饭,下午时候在府宁街逛了逛,回到家里已是日落西山时分。
宋修濂先他们半个时辰回的家,他先叫了岑轲在自己房中说了些话,吃了晚饭后又将宋景沅叫到书房。
宋景沅不知他爹叫她何事,正开口问时,宋修濂指了指对面的凳子,“景沅,过来坐。”
宋景沅过去坐下,见他爹脸色不大好,就问:“爹,怎么了?”
宋修濂看着她,一阵沉默,而后才蔼声蔼气地说:“景沅,今日爹进宫面圣,皇上提到了你的婚事,想要把你赐婚给翌亲王。”
听到翌亲王时,宋景沅想起今日在酒楼里不大愉悦之事,要他嫁给翌亲王,她可是想都未从想。
对于她爹的话,她并不急于表达自己的意见,只问:“爹的意思呢?可是同意了这门婚事?”
宋修濂道:“爹尚未应下。很早之前爹就与你说过,你姐妹二人未来的夫婿由你们自己挑选,爹只是给你们把关参谋。至于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