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个小婴儿都不放过。
宋修濂看着秦先玉离开,心里一直吊着的一口气,一下子就泄了。这下,此案彻底成了个无头案。他问身边的师爷:“先生,汪怀良可有什么仇家?”
周师爷略微一作想,随即回道:“汪怀良宽厚仁爱,乐善好施,不曾听闻有什么仇家。即便有,这么多年过去了,该迁的早迁走了,哪里还寻得到。”
宋修濂“嗯”了一声,之后又差人去找曾在汪怀良家里当过差的下人,寻了数日,仅仅来了名女子。
女子曾是汪家一端茶递水的丫鬟,现已嫁作他人妇。她与宋修濂说,汪家的下人并不多,拢共不超过十个,且在汪怀良离开芜县的前一天就都给遣散走了。她还说,汪老爷与人为善,讲求和贵,行生意多年,并没听说过与什么人有宿怨。
无人与之有宿怨,周师爷这么说,秦先玉也这般说,如今来了个曾经伺候过汪家的女子,也还是这样的话。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谋财害命。
汪家钱财多,有人见钱起意,起了谋害之心,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既是谋财,害完命后,凶手怕是早就逃匿他处了。天地之大,人海茫茫,教他一个无头无绪的宋修濂哪里找去。
宋修濂因此事烂额,一连数日,愁眉锁眼,心事重重。书书见了,就问他:“修濂,你近日来怎么了,看着不大高兴,可是有什么心事?”
感受到书书缠过来的温度,宋修濂顺势搂住了她。犯命尸案,还是不与书书说为好,忽又想到今日里另外一件事,眉目一展,与书书道:“今日广筠来信,说他得了个儿子。书书,你也给我生个儿子吧。”
书书依偎在他怀里,闻言,说道:“若我生个女儿,你便不喜欢了么?”
宋修濂这才知他这话让书书生了他意,忙道:“傻瓜,怎么会,只要是我与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书书抬起脸,手摸上他的脸庞,“修濂,我不信你是因为孩子一
事愁闷不乐。成亲那晚你与我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有什么烦心事,是你不能与我说的。”
宋修濂叹声气:“书书,当然不是因为孩子一事,我与你还没厮混够,那么着急要孩子做甚。书书,是公事…”他再无隐瞒,将汪怀良一家遇害,以及凶案无果,他为此烦闷等事全部说给了书书。
书书听得心惊肉跳,世上竟有这等丧心病狂之人,为谋钱财,连害七命。她枕在宋修濂臂弯,感受着他的呼吸声,心随着他一起跳。
“是不是让你觉着不舒服了。”宋修濂轻抚她的面颊,问她。
书书勉力一笑:“还好。九年前的命案了,怕是不好再解。你也不要太过勉强自己,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书书说的对,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宋修濂抬起上半身,俯身亲了亲她,拇指在她唇瓣上轻摩,“书书,用你这里?”
书书当然知他这是何意。两人成亲一个多月了,宋修濂床上花样百出,她甚至疑他并非没经过女人,不然哪来这么多样式。宋修濂却说,除她之外,他确实没经过别的女人,之所以懂得多,是因为他看的这方面书多。
对此,她深信不疑。不管宋修濂提何要求,她都有求必应,从不相拒。因为,她爱他,恨不能给他所有。
书书自宋修濂身上稍作分离,来到她经常光顾的那个地方,埋上头去。宋修濂手指拢进她发间,舒服地眯起了眼。
“好书书!”
□□愉,并未能消除宋修濂心上的烦闷。天一亮,他依旧为汪怀良一家七尸案烂额。虽说这是九年前的命案了,但事关七条人命,是重案。他发誓,只要他还任芜县知县一天,他便一日不罢休,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他正伏案写公文着呢,一衙役突然进来禀:“大人,城外西郊一处的宅院被雷给劈倒了。”
雷劈倒了?宋修濂停下手中的笔,昨晚后半夜,下过一场阵雨,确实有惊雷的声音,那声音还不小,竟把房屋给劈倒了。
“人呢,房子里的人如何了
?”宋修濂问。
衙役回道:“回大人的话,那是处空宅,并无人住。”
末了,又补充一句,“那处宅子大人也见过的,前些时候,柳老爷家儿子犯病,突然跑到西郊一处的荒坟上,荒坟不远处有座宅子,正是昨晚被雷劈倒的这个。”
荒茔,宅子,宋修濂一直觉得,小孩不该无缘无故跑到人坟地去。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或许那处宅子与此案有关?
随即命道:“去查这空宅的原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