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训斥道:“放肆,你那赌坊害人不浅,早该封了。”
“可是大哥,他封了不只一家,而是全县所有的赌坊。”樊玉虎气急败坏道。整个县城包括各个村镇,加起来少说有二十家赌坊,其中多半是他樊玉虎名下的。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新任知县行事至此,孰能忍,他樊玉虎不能忍。
“大哥,只要你一句话,小弟立马去砍了他。”樊玉虎又狠狠补了一句。
林寰静已从椅子上坐起身子,比起樊玉虎,他倒是十分平静,只说:“我们鹄落寨有我们鹄落寨的规矩,除非县官贪暴无止,不然不取其性命。我倒要看看这位新知县从赌坊那里搜罗出来的钱,是为他自己所用还是为民所用。”
顿一顿,又说,“听说这新知县名叫宋修濂,还是位状元出身。状元郎跑这种地方来当一名知县,这倒有些意思。”
樊玉虎愤愤道:“管他什么状元郎,就是天皇老子,惹急了老子,老子也照杀不误。”
林寰静道:“你别再想赌坊的事了,当初你要开赌坊时,我便不同意。你看看这些年来你那地方祸害了多少人,害得□□离
子散,家破人亡,被封了也是该。至于那宋修濂,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已经烧了,我很好奇,接下来的两把又会是什么?”
三日后,宋修濂另外两把火烧的消息传入鹄落寨时,樊玉虎正趴在一女子身上寻乐,闻言,他快快两下弄完,抽身出来。
宋修濂这次捣的又是他樊玉虎的窝,城中妓坊四五家,皆挂在他名下。鹄落寨兄弟们的吃喝花销,均靠赌坊和妓坊过活。宋修濂封他赌坊他忍了,今又封了他的妓坊,他忍无可忍,一刀拔出,劈桌而下。
登时,桌子四分五裂。
吓得床上的女子瑟缩成一团,气都不敢出一下。
“那宋修濂家中可有女眷?”樊玉虎问手下之人。
下人禀道:“回二当家的,那宋知县家中确有女眷。小的听说他已派人接他的家人去了,不日后便会路径此处。女眷嘛,有他的母亲,他的姐姐,还有一个外甥女。”
“外甥女多大?”樊玉虎问。
下人答:“好像十来岁吧。”
樊玉虎握着刀柄,冷笑出声:“宋修濂,你不是要城中女性改娼为良吗?那我就让你尝尝你外甥女被逼良为娼的滋味儿。”
半个多月后,县衙。
这日,宋修濂坐于家中看京中来的御诏以及一封书信。御诏嘛,自是为皇帝亲书,皇帝说,以后芜县一切事务皆由他定夺,不必上奏朝廷,这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了犯人死刑判决一事。
书信为谢广筠所写,谢广筠依旧在翰林院任职,现任翰林院侍读,从五品官职。谢广筠信里问他新近如何了,这边任职习惯吗?有没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梦魇可有再来扰吗?
宋修濂看着看着不自觉就笑了,广筠平日里话不多,信里倒是话一堆。结尾一句是,别后一月,甚是想念,与信的开头遥相呼应。
信的开头是:修濂,别来无恙。
“你笑什么?”站于他身旁的书书见他无端哂笑,忍不住发问。
宋修濂就把书信递给她看,“广筠的书信,你认得他的。”就势一把拉过书书,让其坐于他腿上。
书书
脸不自觉就红了,宋修濂就揶揄她:“这也羞啊,那日我见你时,你一个劲儿往我身上缠,还有你说的那些话,哪一个不比今日羞臊。”
书书脸又红了一分,头埋的低低,明知故问道:“我说的哪些话?”
宋修濂贴到她耳边,呼出的气息湿濡濡的,很是轻柔:“你说,我想要,你便给我。”
书书的脸刷一下,红到了耳根。
“我不与你说话了,你坏。”说着,挣脱开他欲走。宋修濂哪里肯放她,将她圈的牢牢的,继续说着让她羞臊的话,“我是坏,可是书书,你知道吗,我只想对你一人坏。”
“你”
羞到深处反而破罐子破摔了,书书一双水澈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宋修濂为那双眼睛所迷,不由自主锁住了她的唇。
“书书,嫁给我。”
两人分开时,宋修濂给她说,话里是说不尽的柔情蜜意,缱绻缠绵。
“书书,我娘和我姐姐这两日就要来了,到时,我就把你娶回家,再不与你分开。”
“我们这不也是天天在一起的吗?”书书说。
宋修濂笑道:“那不一样,现在不能欺负你,娶回家了就可以天天欺负你。”
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书书将脸埋进他怀里,听见他心怦怦跳,说:“好,我给你欺负,天天给你欺负。”
宋修濂垂眸,手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轻轻抚摸,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欺负你狠了,你可不许哭。”
屋里一时阒寂无声,两颗心怦然而跳,渐渐地,交织在一起。
两个人沉浸在这份宁静之中不可自拔,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疾重的脚步声,以及低低的抽噎声。宋修濂忙将书书自怀中分离,起身拉着她出了屋门。
当看到所来之人时,他欣喜若狂,激动不已,来人正是他的母亲与姐姐一家。他喊了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