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嗷嗷直叫,疼的起不来身。
李立莹趁机往外跑,却被成岳一把拽住。成岳带着她出了房门,从二楼一跃而下。
带到宋修濂跟前,一拱手:“大人。”
李立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先是在宋修濂身上停留片刻,而后目光又落在宋修濂旁边着一身嫁衣的赵怀瑜身上。
赵怀瑜上前来,满脸关切地问:“立莹,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李立莹不说话,眼睛继续在周遭人的身上打量。宋修濂将嫁衣递给她,“穿好了,跟怀瑜回家去。”
她并不接,也不言。
赵怀瑜一把拉住她:“立莹,舅舅与你说话呢。”
李立莹忽地将他甩开,开口道:“我为什么跑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不想嫁给你。”
“不想嫁给我?”赵怀瑜微怔,身子不自觉后退两步,面色很是不好,“那为何当初我去你家上门提亲的时候你不说?”
李立莹冷脸相对,继续在人伤口上撒盐:“我从来都不喜欢你,我喜欢的可是…”
她目光落到宋修濂身上,宋修濂立马道:“怀瑜,你先回家去。”
赵怀瑜转头看向宋修濂,又看看李立莹,忽而冷笑道:“当初要我来提亲的是你们,现在悔婚的还是你们。你们…”
“你们当我赵怀瑜好欺负,当我猴耍呢?”
平日里多么一个温和知性的人,今遇上这种欺人事,不免气极生怒,怒声斥责出来。
宋修濂抱拳以示歉意:“怀瑜,多有不住,此事我定会给你个交待。”
说罢,领着一队官兵与李立莹去了,留赵怀瑜一人傻傻杵在原地。
赵怀瑜五指攥紧,紧握成拳,心中免不得生恨:“你们欺人太甚。”一把扯下身上的嫁衣,丢于地上。
软香旖旎的地毯上,这一抹红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半个时辰后,县衙后宅。
正值饭点,宋家人围坐在饭桌上,丰盛佳肴,色香俱全,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今天本是个大喜之日,全家人却因李立莹的悔婚闹得个心焦惶惶,愁眉不展。
“修濂,立莹不懂事胡闹也便罢了,你这么大一人了,怎么也跟着荒唐起来。你身为一县之长,说悔婚就悔婚,言而无信,你这样让百姓怎么信任你!”
说话的是宋母。半百年纪了,享个清福都不成,自己孩子的事操心完,还得操心孙辈的事,天生的劳碌命。
宋修濂却道:“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我无愧于百姓。”
宋若萍眼睛紧闭,嘴里默念:“作孽啊,罪过啊。”
坐在宋修濂身边的李书书抱着孩子,一言不发。
这时,明姨从外面进来,到宋修濂身边说:“大人,李姑娘她吃饭了,就是嘴里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我不大能听懂。”
“她说什么了?”宋修濂问。
明姨答:“李姑娘坐在镜子跟前,说什么口红、眉笔、粉底,还有什么面膜之类的话,我愣是听不出来。大人,李姑娘这是怎么了?”
她来宋家也有三年了,宋家人待她好,她也把这里当自家人对待。如今家里成了这样,李姑娘跟着了邪祟上身似的,神经兮兮,她看在眼里不免伤心难过,忍不住拭起泪来。
“没事,我过去看看。”
宋修濂起身,丢下一桌子人,独自去了。
宋若萍看着他消失不见的身影,又念道:“作孽啊,罪过啊。”
宋修濂来到李立莹房里时,李立莹正对镜梳妆,明姨端来的饭被她吃了个干净。
“你究竟是何人?从何处而来?”宋修濂站在她身后,问她。
李立莹正在戴一只耳坠,闻言,手一滞,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我是立莹啊,从清丰县无溪镇下井村而来。”
宋修濂嗤鼻道:“粉底,口红,眉笔,面膜,这些现代词汇你当我听不懂吗?你分明是穿越而来。”
李立莹这下彻底僵住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再看看站在她身后的宋修濂,愣了片刻,而后起身,笑道:“这么说来,你也是穿越而来的了。同是天涯沦落人,能在这异世界遇着个老乡,还真是值得欣慰,起码我不用担惊受怕了。”
宋修濂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问:“她呢?”
“她?”李立莹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你说原身啊,死了,喝毒药死了。”
说着,她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忽而恍然:“我忘了,药瓶在嫁衣里。”
宋修濂手指一紧,心不由抽了一下,过后方道:“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嫁去赵家,要么留在自己家里安分守己,不准出任何幺蛾子。”
李立莹不假思索道:“我不嫁。”
上一世她结过一次婚,结果不到三个月就离了。那男的打人,不把她当人看,她只好又干起了她的老本行。现在她穿到了古代,原身年龄这么小,嫁过去不得熬一辈子啊。
傻子才要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