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便回了自己屋里。宋修濂外出一整天,至晚未归,她支候不住,一不留神睡了过去。
宋修濂进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幕,书书伏榻而卧,衣衫未除,身上不着一毯一被。他轻手轻脚过去,拿了条薄毯为其盖上,毯子刚挨到书书身上,书书便被惊扰醒了。
见书书欲起,他便将其轻摁住,说:“书书,你躺着继续睡罢。”
人一旦清醒过来,哪里还睡得着。今晚月明,月光洒进屋里,亮堂堂的,书书问:“修濂,现在几时了?你用过饭了吗?”
宋修濂道:“亥时多了,我吃过饭了,你继续睡着罢,我写点东西,稍后来陪你。”龙潭镇下的几个村子涝灾严重,今年的秋收怕是不成了,除了对这几个村子免赋税,他还得赶紧拟订出一个方案,好解决村里已有的麻烦。
他走到桌边,刚点了灯,书书便跟着过来。
“书书,你不睡了吗?”他问。
书书回道:“这会儿睡不着了,我给你磨墨吧。”说着,她去拿墨块和砚台,腕子却给宋修濂一把握住。
“书书…”
宋修濂唤了她一声,这一声情意绵绵,到人心坎上,酥痒痒。
“书书,你真美!”宋修濂又痴痴一唤,灯下看美人,愈看愈美。美人在侧,红袖添香,他哪里还写得进东西,干脆灭了灯,将书书抱上桌。
“啊…”被他这么猛一抱,书书不小心泄出了声,“修濂,你做什么?”
“书书,我喜欢你,想要你,想与你欢好。”手轻轻一抽,衣带渐宽。
书书知晓他要做什么了,指指他身后,示意他到床上去。宋修濂不依:“不去,天天在那里,没意思,今晚就在这里。”
书书气急道:“你心不好,就知道欺负我。”
宋修濂就道:“书书,你说过的话,你可能忘了,但我不会忘。你说,你给我欺负,天天给我欺负。”说着,欺身上来,堵住了书书的欲口之言。
事后,他才发现,给个书书欺负狠了,直接给人弄哭了。他赶紧将人抱回床上,好言相哄,又打了水来给人擦洗干净,方挨着书书躺下。
“书书,对不起,我保证,再不会有下次了。”宋修濂很是自责。
书书背对着他,声音虚软软的,她说:“我没有怪你,我就是有些累,想睡了。”
“书书…”
宋修濂刚喊了一声,书书就将毯子往头上一捂,彻底隔绝了他。他这才知,书书是真生气了,无奈,他只好说:“书书,你睡罢。”给人掖了掖毯子,回到了桌前。
桌上乱糟糟的,方才厮混的气息留余,他收拾一番,方坐于桌前,研了墨,铺开纸,拟订早已想好的方案。
那几个村庄的农田虽已疏通,田里的积水也已排出,可若再来场洪水,怕是村里的人都保不住。他查过县志,历史上,芜县一共犯洪水二十余次,上一次洪水是兴和十三年,那场洪灾史上最为严重,十三个村庄一夜之间为水冲淹,其尸不得。
宋修濂想,洪灾这么严重,是个人也该想到俢堤筑坝,历任县令一个接一个,怎么就没人施行呢?
翌日,他将“俢堤筑坝”之方案说与周师爷,周师爷听了直称好。这个方案不是没人提过,而是施行起来太过麻烦,劳民伤财不说,修不修的好还是另外回事。有的县令就想,自己在位不过短短几年,一旦修筑,别到时自己退任,坝却没修好,如此一来,好生生的业绩不就留给下任县令吗?自己出力又讨不来好处的事,何必多此一举,非要施行呢。
是以,此方案也就说说而已,并没人会真的施行。今见宋修濂提起,周师爷希望他不是空谈阔论,而是真心实意做番实事,造福芜县百姓。
宋修濂当然不是坐而论道,言而不实,他来此地任知县,为的就是多做些实事,造福一方。今机会难得,他又怎能错过。
周师爷听他此言,心里高兴的不行,说道:“大人为芜县着此想,小的替芜县百姓谢过大人。只是,现在汛期未过,不宜修堤筑坝,一切待到秋后,方可施行。”
宋修濂听罢,觉得他所言甚是在理,便依他之言,秋后动工,修堤筑坝,旱涝不怕。之后,他差周师爷去查库房所剩银两,自己则起身去了城外的训兵营。
他自鹄落山回来后,便投身到了芜县建设之中,轻徭薄赋,兴办学校,鼓励农耕,发展工商,以及建营训兵。
新兵营设在城外西郊的一处空地,由成岳、王墉、阚泽清管理,这三人随他自京中而来,以前是御前侍卫,忠孝于皇帝,现在为己所用,带几个新兵是绰绰有余。
宋修濂到时,成岳与王墉正在训练新兵,他望眼一看,人头一排排,少说也有百八十个。他由心而笑,新兵也是兵,只要训练的好,将来便会为己所用。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早晚他用得到。
他在场地站了半天,早上训练结束后,成岳跑过来,喊了声:“大人。”
宋修濂微微一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