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像赶乞丐一样将他赶走了。
接下来几日,他都过来此处守着,如此两三日,第四日再来时,这里已是人去楼空,偌大的一宅子竟空无一人。
此事蹊跷又诡异,他本欲报官,随同他的几兄弟却说货物耽搁不得,催他赶紧上路,不然货物交接迟了,是要赔巨款的。
无可奈何,他只得随同兄弟们去了。
现下过年回家来,他便把当初所遇之事一并告知给了宋若梅。宋若梅听完他的叙述,又问他确认一遍:“陈海兄弟,你会不会认错人了,你确定那人就是孝文?”
陈海坚定道:“我跟孝文兄弟从小一块儿长大,虽然四年多未见,但他的容貌我一直都记得。那人样貌与孝文有八.九分相似,就是看上去有些痴傻,整人很是呆愣。我喊他名字,看得出他很激动,但他身旁的两人却强行将他拽走了,我也没能与他说上话。再者,如若他不是孝文,那家人为何躲避着我,又为何全家人连夜逃遁走了?”
“再后来,我又去了一趟芜县,向官府报明了是由,那县官大人只说那家人是外来户,户籍不在他这里,这事不归他管,便把我打发走了。唉,我也就没法了。”
宋若梅听他说完,面上倒无多少波澜,只说了几句感谢之类的话。
陈海忙推辞道:“嫂子不用与我客气,我说这么多,就是要嫂子明白,孝文他已经非昔日的那孝文了。不管他是有苦衷还是身不由己,这么些年了,他连书信都不予家里一封,自己的娘和妻子问都不问一下,就足以说明这人不值当托付。”
“嫂子,听陈海一言,你年华尚在,如若遇到合适的,便成全自儿吧。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陈海在这里提前给嫂子拜年,希望嫂子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再续佳缘。”
陈海去后,细蒙蒙的雪还在下不住,很快,地上就铺了一层银白。本该欢喜的一家人,此刻却因为二姐之事,糟心不已。
今番听闻丈夫音讯,宋若梅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显得平静。将近五年了,多少夜里她哭过迷茫过,经历过婆婆的死,也慢慢接受了丈夫可能已经身死的事实。
时间抚平了她心上的伤痛,也让她变得更加坚韧。哪怕孝文的消息来的多么惊天动地,她也都能从容应对。
所以,在她弟弟的一番话说出来之时,她应下了。
宋修濂说:“姐,那陈海所言不差,这世间最易变的就是人心。这么些年了,即便你等来了他,又能如何?沧海桑田,物是人休,一切都已不复从前。姐,如若你遇到合心合意的,便嫁了吧。”
过了二十四,很快就到了年三十。除夕之夜,家里人坐一起吃了年夜饭,守了夜,辞旧迎新,迎来了新的一年。
正月里邻里之间互相问候拜年,亲戚们串亲戚拜年,十五一过,这年就算过完了。
鸿运书院是二十日开学,宋修濂打算推迟几天回去。他想多陪陪家里人,此一去,怕是大半年也回不来一回。
回书院的日子定在了二月初三,姐夫的事二月初二有了消息。
官府回话,骗姐夫钱财的那薛老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