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罩了层银灰色,灰蒙蒙一片,不知何时竟飘起了鹅毛雪。冬天天黑的快,他们走到宋修濂二姐家院门口时,天色已经完全黑沉下来。
宋若梅家院门紧闭,宋修濂敲了几下无人回应,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
“会不会串门去了?”葛玉才问。
“不会!”
宋修濂又敲了几下,依旧无人应,他心里慌慌的,从院门挪到墙下,墙面不是很高,他两手攀爬住,双腿用力一蹬,直接翻了进去。
葛玉才纳闷,这好端端的翻.墙做什么,难道里面有什么蹊跷?不做多想,他也学着宋修濂的样子,试图翻进去看个究竟。这边刚爬上墙,屋里就窜出来一个人影,正好被宋修濂逮个正着。
嗬,还真有鬼,葛玉才赶紧翻进去,走近仔细一看,大惊道:“刘二蛋?”
刘二蛋是镇上出了名的好吃懒做汉,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光棍一个。平日里见着哪家俊俏的小媳妇,就会上前调戏几句。他早就看上了宋若梅,之前碍于她家那瘫身婆子,这下那婆子死了,他便迫不及待地,明目张胆地偷摸进人家家里。
此人从二姐屋里窜出来时,宋修濂就感觉不对。他将刘二蛋往墙壁上一推,掀帘进了屋里。
刘二蛋得了空,赶紧往外逃,这腿还没撒开呢,又被葛玉才堵了住,“刘二蛋,你黑天摸地来这里,肯定没好事,说,你对宋修濂他姐怎么了?”
“没,没,什么也没!”
刘二蛋拼命挣脱,话还没说完,身上突然被人狠狠打了一下,“哎呦”一声,跌倒在地。
打他的是宋修濂。
宋修濂方才进屋里,发现他二姐被这王八蛋绑缚了手脚,嘴里塞了布团,衣衫不整地缩在床上一角。他脑袋嗡的一声,顾不上给二姐松绑,随手摸了根棍子,火冒三丈冲了出来。
“畜生,王八蛋,你敢犯我姐,我非打死你不可。”
宋修濂举起棍子,狠狠地打在刘二蛋身上。刘二蛋疼的死去活来,抱着脑袋滚在地上求饶:“小爷饶命,我什么也没有做你们就闯进来了,林家娘子还清清白白的,不信你去问她。”
刘二蛋不说话还好,说了只会让宋修濂火气更盛,若不是他来得及时,这畜生早就对他二姐做出那等禽兽之事了,现在来讨饶,饶他个屁。
他使着劲打,专打这畜生的腿,誓要把他的腿打断,让他以后再不能出来祸害人。
宋修濂打的有多狠,刘二蛋叫的就有多惨。渐渐地,叫声小了,葛玉才在一旁大叫不好,哎呀,该不会要打死了吧。这要真闹出了人命,那可是要拿命偿的,为这么一个无赖断送自己前程,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他赶紧拦住宋修濂,“宋修濂,快别打了,他没声了。”
宋修濂这才停下,丢掉棍子,踢了一下刘二蛋,刘二蛋低低唔了一声。
“死不了,暂时不能动弹了。玉才,劳烦你找几个人来把他抬回去,别让他死在这里。”
葛玉才听了这话,立马跳起来,你倒是打爽了,烂摊子丢给我收拾,凭什么啊!
“麻烦你了,谢谢,我进去看看我姐。”
宋修濂丢下话,转身又进了屋里。他给二姐松了绑,将她嘴里的布团取下。宋若梅得了自由,拿被子捂住自己,低声抽噎,不愿见人。
那畜生扒她衣服,在她脸上乱啃乱亲,想起来就无比恶心,她直想跳进河水里好好清洗下自己。
“二姐。”
宋修濂隔着被子唤了一声。
“阿濂,你出去吧,二姐没事。”
隔着被子,哭腔声传出来。
“好,我就在外面,二姐有事唤我。”
宋修濂又来到外面。雪花纷纷扬扬,从暗黑无际的天空飘然落下,落到这磕磕绊绊的人间。
刘二蛋在寒冷的夜中呻.吟了一声,身子动了动,风声簌簌,是无边的寒。他打了个冷颤,脑袋瞬间清明过来,对着蹲在门口的宋修濂讨饶几声,撑起身子,拖着疼痛的双腿一爬一爬,爬出了宋若梅家。
葛玉才带着人赶来时,院子里空落落的,见宋修濂一个人瑟缩在门口,发着不知哪门子的呆。
“刘二蛋呢?”他问。
宋修濂朝着院门口扬扬下巴,“爬走了,刚爬走!”
葛玉才“嗬”一声,敢情又教他白忙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