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失声痛哭。
禅院甚尔朝禅院朔挑了挑眉,侧着头向着山田梅的方向一点,露出了戏谑的笑容,嘴唇张张合合,从口型可以看出,是一句“玩脱了吧”。禅院朔无奈扶额,他慢吞吞地从床上走下来,走到山田梅面前蹲下来,“所以说,也不怪我每次都感觉自己在玩单机游戏,你为什么认为我实在赶尽杀绝呢?”
“哎?”山田梅茫然地抬起了头,眼泪鼻涕和从伤口流出的鲜血掺和在一起,实在说不上好看。
“如果真要杀了你或者把你赶出去,你为什么以为我还会在这里跟你说这么多话?”禅院朔真是对这些人的智商绝望了,如果是稍稍聪明点的人,在禅院朔找到她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他是想要用她的,下一步就会是暗藏机锋的谈条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的像一副逼迫良家妇女的景象。
说实在的,其实对于禅院裕也,禅院朔也没想到能够一次性解决,或者说这明明只是计划一,计划二三四五六还没用上呢,禅院裕也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倒台并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还搭上了一个禅院分家的大长老。该说是禅院桐战斗力突然爆表了还是什么,反正禅院朔是以一种反思的态度看待这次事件的。
也许...是我把他们想的太复杂了?从腥风血雨勾心斗角中走出来的禅院朔有些怀疑人生。不不不,不能这么想,只能说前世的那些家伙都是万年老狐狸,不想复杂一点都对不起他们给我制造的障碍,反正不是我的错,我是被他们给教坏了,禅院朔理直气壮地想。
禅院朔叹了口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甚尔君,把梅姐姐放开吧。”
禅院甚尔缓缓松开了手,他没管山田梅是怎样一种表情,走到禅院朔边上,不耐烦地说:“喂,听明白了就自己爬起来,正好还能多一个照顾这小鬼的家伙。”
“?你在说什么鬼话?难道不是我一直在养你吗?”禅院朔瞬间被禅院甚尔打断了思路,头顶冒出来一个巨大的问号。
他们两个互相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莫名其妙,半晌,禅院甚尔首先败下阵来,举手投降道,“好的好的,真是麻烦,我的错我的错。”
禅院朔满意地把视线转回到山田梅的身上,“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山田梅茫然地看着他们,像是不太相信现实,“...你们,真不会对我出手?”
“如果你答应了就不会。”“我还没尝试过处理尸体呢。”
山田梅忍不住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大起大落下她只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在发颤,但她还是坚强地向禅院朔确定着,“...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咒力,也没什么身份背景,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要的就是普通人。”禅院朔用手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下,“在禅院家的侍从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吧,这一点就够了。”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危险的事,你要做的只是去和那些‘普通人’交朋友,和他们聊天,谈论八卦,互赠礼物什么都行,然后把你认为有价值的东西记下来交给我,仅此而已。”禅院朔向山田梅伸出了手,好像一个蛊惑人心的魔鬼,“不会有危险,不会有人发现,你还会收获许多‘友谊’,更重要的是你会因此保住性命,你的答案呢?”
山田梅恍惚中觉得,站在她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六岁的孩子,而是什么更加飘渺更加伟大而又可怕的人物,她的所思所想全部都展开在他的面前,她的命运与人生从此都会在他的把控之中。但是,山田梅这样想着,这样也不坏,至少我能清楚地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因为什么而死,而不是在不明不白中可能因为哪位少爷小姐的一句话就失去了性命,所以,我的答案已经很明白了不是吗?
山田梅看着禅院甚尔抱着胸朝她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但她惶恐的心却不知为何安定了下来,甚至还带上了几分莫名其妙的躁动。她把手搭到禅院朔的手中,嘴角缓缓地带上了一抹笑,“真可怕啊,朔少爷,从今以后,我就是您的(属下)了。”
“欢迎加入,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