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对方太过谨慎,也许是他们时刻派人暗中盯着沈恪的一举一动,也有可能他们已将沈恪视为弃子。 顾逸风和顾骁在医院待了一整晚,都没人来搅局。 俩人毕竟都有工作,接下来的几天,医院这边交给保镖处理。 沈母在ICU住了五天才转移到普通病房。 顾逸风说到做到,派人给她找了护工。 尽管有护工照顾,沈恪还是衣不解带地守护着母亲,这个病并发症太多了,稍有不慎,又得进ICU。 钱,他以后会想办法赚,可是母亲只有一个,怎么着也得保住她的命。 沈母名叫沈惋。 沈惋年轻时也是个清秀美人,如今被病痛折磨得早没了先前的美貌。 躺在病床上,望着憔悴消瘦的沈恪,沈惋心疼又愧疚,有气无力地对他说:“下次别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病情反反复复,花了这么多钱,都治愈不了,还拖累着你什么都干不了。” 沈恪心脏狠狠一揪,嘴上却笑着说:“没事,我们还有很多钱,新买的房子很快就要交房了,离医院很近,到时看病更方便了。妈,您一定要好好活着。妈在,我在;妈没,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沈惋听得两眼发潮。 母子相依为命,他从小就比同龄人懂事很多,人也特别孝顺。 有时候,沈惋真想一死了之,又怕自己死了,他在这世上孤零零一个人,无依无靠,更加可怜。 “叩叩叩。” 有人敲门。 以为是医生或者护士,沈恪道:“请进。” 门被推开。 走进来的却是苏星妍。 身后跟着她的保镖。 两个保镖手里各拎着好几个礼盒和果篮。 苏星妍则抱着一束鲜花,另一只手拎一个白色保温桶。 她生得太美,气质又清雅脱俗,抱着鲜花款步而来,仿佛落入凡间的仙子,沈恪觉得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她。 她是那种美好得连女人都不会嫉妒的类型。 唇角情不自禁扬起,沈恪眼神却深了深。 苏星妍把花放到窗台上,把保温桶递给沈恪,静静雅雅地说:“沈先生,听说阿姨转移到普通病房了,我来看看她,这是适合她这种病人喝的汤。” 沈恪伸手接过来,礼貌道:“谢谢,总麻烦你。” 虽然还是疏离,但总算不拒绝了。 苏星妍莫名有点开心,微微一笑,“沈先生太客气了。” 她扭头看向虚弱憔悴的沈惋,“阿姨,受苦了。” 沈惋虚弱地笑了笑,“谢谢姑娘来看我,快请坐。” “好的阿姨。” 苏星妍在椅子上坐下。 沈恪给她倒了杯水。 苏星妍接过来,抿了一口,放到一边。 三人都是话少内敛的性子,加之不熟,气氛一时冷场。 安静了五六分钟后。 苏星妍站起来,对沈惋说:“阿姨,您好好休息,我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沈惋忙回:“好好,慢走啊,姑娘。” 苏星妍转身离开。 沈恪目光落在她纤美的背影上,很想去送送她,想和她多说几句话,即使不说话,陪她走一段路也是好的。 心里这样想着,沈恪却没动。 沈惋催他,“你快去送送姑娘。” 慢半拍,沈恪才开口,“不送了,她有保镖跟着,很安全。” 沈惋猜到他的顾忌,轻轻叹了口气。 估摸着苏星妍走远了,沈惋赞叹:“多好的姑娘。” 沈恪倾身帮她掖掖被角,“是挺好。” 沈惋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微光,“小姑娘应该是喜欢你,否则非亲非故的,不会来看我。” 沈恪唇角微抽,“别想太多,她只是善良。” 沈惋惋惜地说:“也是,咱们高攀不起人家。” 沈恪眼神沉了沉。 他转身去看礼盒,发现除了人参鹿茸雪蛤等女性补品,还有女士内衣裤套盒,甚至连卫生巾套盒都有。 沈恪盯着礼盒,目光久久都没挪开。 同一时间。 苏星妍带着保镖下楼,没走多久遇到了顾骁和楚韵。 楚韵手里也抱着一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