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很惹人疼”,让元书湉瞬间破防。
母亲死得早,父亲日理万机,忙得成天不着家。
从小被父亲灌输要坚强要独立,可是她不想要坚强,她想要的是疼爱,普通人家父母对孩子的疼爱。
看外表,她出身显赫,风光无限,孰不知心里各种隐疾。
但因为是元老的女儿,虎父不能有犬女,所以她必须优秀,不能轻易向人示弱,如今到了这把岁数,更不好到处诉说,自己想要人疼。
车子朝海边那套偏远别墅开去。
这次元书湉没让司机把车子停在门口。
她让司机把车开进去,停到地下停车场。
下了车。
二人静静走在偌大的停车场里。
走到电梯时,元书湉回眸看了看,见四下无人。
她压低声音对祁连说:“你易容出国吧,小夕我会帮你照顾好。”
祁连极轻地勾一下唇角,“我没你想象得那么怕死。”
“可是我想让你活。”
祁连不答。
他抬手将她搂在怀里,手指轻轻揩一下她的鼻尖,软声说:“我的小姑娘,今天被吓坏了。”
元书湉一张脸臊得火辣辣的。
四十九岁的女人,年过半百,居然被他称为小姑娘。
不知他怎么喊得出口?
经常有年过半百的女明星在电视剧中扮演青春年少的小姑娘,被列为“丫头教”,被大家群嘲。
元书湉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被迫入了“丫头教”。
好尴尬。
元书湉清了下嗓子说:“我没跟你开玩笑。”
祁连道:“我也是认真的,我不走,留下来陪你一阵子,帮你们元家解决问题,帮我师父报仇。事成之后,再说。”
元书湉明白了。
他接纳她,向她示好,有喜欢的成分,但更多的是想替他师父报仇。
那个仇估计很深,且仇家势力不小,所以祁连要借助元家。
仿佛陷进一轮巨大的漩涡。
元书湉不由得重新打量祁连,觉得他比她想象得复杂得多。
祁连松开她,神色平静道:“对,我承认,对你有利用,但是喜欢更多。我这种身份的人,离经叛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必要强装。”
元书湉暗道,看,他多磊落。
明明在利用她,可她却不生气。
可能是被初恋和前夫利用惯了。
同是利用,初恋和前夫让她觉得卑鄙,这位却坦坦荡荡,直言不讳。
二人乘电梯上了楼。
元书湉拿起遥控器,将窗帘关严,叮嘱他:“少在窗前待,尽量去防空洞。防空洞的密码你改一下,除了我和阿峻,任何人来,都不要开门。以后你的饭菜,我亲自来送。”
祁连被她紧张的模样逗笑了。
不管怎么样,她是善良的。
善良漂亮,风情万种,能干又仗义的女人,却接连被辜负。
祁连生出种想好好珍惜她的情愫。
他走到她面前,一手搂上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
他俯身亲吻她的唇。
手按住她腰后的位置。
元书湉觉得唇已不是自己的,腰也不是自己的,被他手按住的那块位置仿佛着了火。
她的心也着了火。
她已经很多年没接过吻了。
心早已旱成了一块龟裂的地,祁连的吻像甘霖,浇在那旱地上,落土时,发出哧啦的声音。
这次祁连吻了她两三分钟,才松开她。
元书湉呼吸微急,眼神湿软,觉得自己仿佛年轻了许多,身子也变得轻盈。
她微微抿了抿唇,暗道,爱情真好,胜过医美。
再昂贵的护肤品也抵不过男人的滋润。
祁连手覆到她的唇上轻轻揉了揉说:“回去吧,厨师是你的人,也会成为我的人,他不会也不敢害我,放心。”
想到他的本事,元书湉思索一瞬,“好,你早点睡。”
“你也是,梦里梦到我。”
元书湉心间泛起一丝羞赧。
这情意绵绵的情话啊,真动听。
图的就是一个情绪价值。
离开祁连,元书湉坐进车里。
车子静默地驶在海边大道上。
她打开车窗,秋风习习,卷起她耳边垂落的发丝。
她抬手摸了摸脑后的盘发,这头发是祁连帮她盘的。
古有张敞为妻画眉,今有祁连为她盘发,尽是无限柔情。
她低眸去看无名指上的戒指。
戒指也是祁连送给她的。
小小的钻石在路灯透进来的微光中,散着熠熠的光芒,甚得她的欢心。
爱情这东西不分时间,不分空间,她和林乾将近三十年的婚姻,育有一子一女,却无爱情。
和祁连短短几天,却有难分难舍的冲动。
去了一套不常住的别墅。
径直上楼,进了卧室,元书湉打开抽屉,取出一个不经常用的手机。
开机,拨通元峻的号码。
她开口道:“祁连说他要为师父报仇,帮元家解决问题。他偷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