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客房内,宋思芫心思百转,瞬时想了很多,她的目光在房内几人身上转过,心中的疑问更多,只是她到底不是安思浩这样沉不住气的年轻人,面上什么也没有表露,只是缓缓说道,“这不是小事,我得和小浩的爸爸商量才行。”
莫父并没有咄咄逼人地要求宋思芫马上就同意,反而“仁慈”地给了宋思芫和安文博十天商量的时间,只是在临走时,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替我向安股东问声好。”
自安逸接手安氏集团后,安文博便从安董事长成了安股东,若非他之前从其他股东手里购买了些许股份,只怕安氏集团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即便如此,安文博在安氏集团的地位也堪忧,虽是股东,却被架空,没有实权,而他自己名下的公司经营状况也不是很好,尽管没有亏本,却
也没有赚钱。
宋思芫脸色蓦地一变,扶住安思浩肩膀的手不自觉收紧,直到安思浩一声痛呼,她才回过神来。
“妈,你干什么啊!”安思浩浑身剧痛,他不敢向其他人发火,却敢冲宋思芫大呼小叫。
“对不起,”宋思芫回过神来,立刻松开了手,紧张地查看安思浩的伤势,“快让妈妈看看,伤到哪里了。”
安思浩拍开宋思芫的手,冷着脸道,“不用你管我,”说完他就穿好衣服,一瘸一拐往外走。
宋思芫自然紧跟其后,待两人都走了之后,1010室客房的门打开,安逸与宿誉瀚出现在门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宋思芫没有马上答应,但我猜,安文博知道后,肯定会答应的,”安逸叹了口气,流露出几分烦恼。
比起安文博,宋思芫对一双儿女还有几分真情
实意,多少会考虑到他们,可安文博,心里在意的,恐怕就只有他一个人。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安文博身边可不乏猪队友,”宿誉瀚并不把安文博放在眼中。
“我身边的,可都是神队友,”安逸冲宿誉瀚笑了笑,眉眼弯弯,像是琢磨着要去偷鸡的小狐狸。
安思浩受的伤都是皮外伤,只是浑身遍布青紫,看上去着实可怖,医生便让他住院留观一晚。
安文博接到电话,匆匆赶来,得知事情缘由后,先是震怒,而后却露出了喜色,不管如何,能和莫家联姻,实在是一件好事。
“文博,我觉得这事不对劲,”宋思芫眉头微皱,面露担忧,若他们得到了安家全部的财产,和莫家联姻也算是门当户对,可现在,他们被安逸算计,什么好处也没有捞着,简直可以说穷困潦倒,莫家这时要与他们联姻,怎么想,怎么不
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小浩乖巧懂事,长相俊朗,配莫家的姑娘绰绰有余了,”安文博面不改色道,心里却也在犯嘀咕,他实在不觉得安思浩能有什么让莫家看中的。
出身不好,又没有能力,脾气还糟糕,感情方面更是乱七八糟,长相也算不得出众,安文博凭良心说,也找不出安思浩有什么优点。
可看莫家这架势,极力想促成这门婚事,所图到底是什么,别说什么虚幻的情啊爱啊,唯有利益才能打动人心。
“可是…”宋思芫仍有不安,安文博的话没能安慰她,这些天变故频出,她焦虑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变故。
“你照顾他吧,我会去跟莫家商量婚事的,”虽然想不明白莫家执意联姻的用意,但联姻于他而言也是有益处的,安文博不再犹豫,当即就决定答应这门婚事,也不再停留,说完直接出了病
房,全程都没有再给安思浩一个眼神。
儿女的亲事,本就是筹码。
“等一下!”见安文博要走,宋思芫急忙追了出去,拉住了安文博的手臂,“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安文博不耐烦地看着宋思芫,眼中是一闪而过的厌恶,年轻时的爱恋,早已经被时间磨灭,不,或许说当他们两人联手算计安家的财产时,那点爱就已经死了。
“文博,这件婚事,我不信你看不出不对劲,”宋思芫心里着急,顾不得委婉,脱口而出。
安文博看了病房的门一眼,担心会被安思浩听到,急忙将宋思芫拽到僻静的楼道里,“这话以后不许再说。”
宋思芫咬了咬下唇,眼中泛着泪光,“文博,小浩可是我们儿子,再怎么样,也不能…”
安文博阴沉着脸,打断了宋思芫的话,“不能怎么样,我是他爸爸,我难道还能害他吗?!现在公司的情况你不清楚?!”
宋思芫说不出话了,眼圈红红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这副柔弱的模样,稍稍平息了安文博的怒火,他放缓了语气,说道:“莫家有钱,如果能做亲家,就能帮衬我们一二,渡过难关,否则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要白费了。”
想到公司经营的困境,安文博的眉头就打了个结,烦躁地扯松了领带,这才觉得没有那么憋屈。
宋思芫先前只心疼儿子,现在听到安文博这么说,也说不出反对的话了,她不插手公司的事,却也不是一无所知,多少还是知道一些情况的。
安文博名下的公司经营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