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太子齐王又带兵杀了秦王的兵马。
不过短短不到半日功夫,整个太极宫竟然染满了鲜血。
宫人们不敢生事,只能见兵就跪。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圣人身边的内侍于各宫宣读了圣人口谕,才知晓,原是秦王叛变,与皇后内应外合,又勾结了南门城门守卫将,就这样竟一路从宫外杀了进来。
而太子,则是来勤王的。
与太极宫这边比起来,东宫那边倒好很多。至少,秦王的人还没杀到丽正殿崇仁殿,就被太子早安排潜伏在东宫的亲卫擒住。
自也有一番打斗和较量,但因秦王还没来得及到东宫这边来就被拿下,所以,这边的紧张形势比起太极宫那边来,就好很多了。
齐王妃这会儿也在东宫内,和徐杏雁奴呆一起。
听着外面的打斗,齐王妃不能心安,总来回徘徊踱步。比起齐王妃来,徐杏倒算稍稍好一些。
心里虽也十分担心害怕,但她在想,如今外面杀了那么久都没有杀进来,想必是杀不进来了。
而且,掐指算着时间,若秦王在太极宫那边成了的话,早该亲来东宫造势了。都这么久了,都不见秦王杀过来,想来是败了。
“放心吧,想来是十拿九稳了。”徐杏安稳齐王妃。
“可他们怎么还没回来?”齐王妃问。
齐王妃口中的“他们”,自指的是太子和齐王。
徐杏就说:“没有那么快吧。圣人和各宫娘娘想来吓得不轻,叛党还需一一扫清,人心需要安抚,太子和齐王也得朝圣人要一道名正言顺的圣旨,或者一个口谕,以此来证明秦王才是叛党,而东宫齐王府则是去勤王的。”
“如此细算下来,也需要耗费不少时间。”她又朝外面天空望了望,见太阳虽然已经西沉将落,但天还没黑,故而又说,“再等等看,估计天黑前能回。就算他们不回,也会差个人回来报声平安。”
“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郑四倒是不在徐杏面前晃来晃去了,而是停下步子来认真打量徐杏,“你也只大了我一岁而已,怎么瞧着,你倒像是大了我有十岁的样子?”
徐杏稍稍一怔,继而忙掩盖住眉眼中的真实情绪,她笑问:“我有那么老吗?”
郑四说:“你知道我的意思的,我是说你遇事不慌的样子像二十多的。”然后她又说自己,“我打小特皮,除了长姊外,二姐三姐都没我能扛事,可我今儿都这样了。若是今儿遇到这些事的是她们两个,估计早吓得哭晕过去了。”
“没那么夸张吧。”徐杏故意摆出不信的样子来,“郑二娘郑三娘我都是见过的,她们只是瞧着温柔了些。但个个性子稳重,不是你说的那样。”
郑四又看了徐杏一眼:“反正我觉得你比我二姐和三姐更有姐姐的样子,和你在一起,我总有种心安感。”
徐杏笑容颇有些僵硬,她这会儿其实挺怕谁能察觉或看破些什么的。
“你这样说,叫你二姐三姐听到,她们可是要伤心了。”徐杏无奈,只能拼命把话往郑二娘郑三娘身上扯。
但此刻,正于一旁伏案认真做功课的雁奴却扭头看过来,也插了一句嘴:“我也觉得四姨母说的对,阿母真的会给人这样的心安感。”
雁奴最开始时是唤徐杏杏娘,后来改口喊她良媛、良娣,而这几日,在太子的教导下,他开始喊徐杏阿母了。
其实他早想唤徐杏一声阿母了,只是觉得她才年长自己九岁,若唤她母亲,她可能会生气。
但唤了一次后,并未见她生气,雁奴之后便次次都唤她阿母。
徐杏不是第一次听到雁奴这样唤她了,所以见怪不怪,但郑四却是第一回。
“你什么时候开始改口唤杏娘阿母的?”郑四纯属好奇,故才多嘴有此一问。
可雁奴毕竟是郑家大娘所出,徐杏到底怕郑四会多心。或者说,她怕郑家会因此而多心。
所以,徐杏说:“你可去过雁奴崇仁殿内寝?”
郑四连崇仁殿都没去过几回,何况是小郎君内寝了。
于是郑四摇摇头:“不曾。”又好奇问,“怎么了?”
徐杏说:“我倒有幸去过一回。雁奴内寝里挂满了郑太子妃的画像,都是太子亲手画的。我当时看到时就愣住了,不由感叹,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美好的女子?”
又自嘲一笑,说:“我原倒自认是有几分姿色的,但和雁奴阿母比起来,实在自惭形秽。”
郑四歪头细细打量徐杏,不由说:“我长姊的确很好,但你也很好啊。这世上的美人儿大多都是不同的,我阿姊有我阿姊的美,你自然也有你的美。”
徐杏笑容颇有几分疲惫,附和着点点头:“你说的倒也没有错。”
被徐杏这个岔一打,郑四倒一时忘了雁奴喊徐杏阿母一事。
但雁奴却没忘,雁奴还是郑重和郑四解释说:“良娣虽然不是我的生母,但却待我极好。我想,亲生母亲待儿子也不过如此了。我真是个有福之人,此生竟能得两位如此好的母亲。”
“一个为了救我而心甘情愿舍弃自己的性命,而另一个,则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感受到了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