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徐杏想,日后太子对吴氏,要么会行反间计,挑拨她和皇后的关系,让吴氏为他所用。要么,就是借吴氏的手给皇后传递一些错误的讯息,去误导皇后。
但这些话,徐杏不好和太子说。当然,她也不会说。
交心这种事,在她和太子之间是没有的。太子最喜欢和她做的,便只是男女间的那点事。
一想到此,徐杏不免又微勾唇,嘴角泛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但同时她心中也很释然。
她和太子的关系不过如此,便是日后离开了,也没什么牵挂。
这样一想,徐杏也就没再去问有关徐妙芝的事。本来她还想问问,他这个时候解了徐妙芝的禁足,到底是为何呢。
自这日徐杏去过雁奴的崇仁殿后,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徐杏隔三岔五便会往崇仁殿跑上一趟。
每回去,都是傍晚时分雁奴下了课去。有时候会炖了汤带过去,偶尔也会亲自做几样菜放在食盒里提过去,然后直接在崇仁殿用膳。
起初几次徐杏倒是没提先太子妃,还是后来去的次数多了,徐杏才渐渐和雁奴谈起先太子妃来。
徐杏说:“那日我瞧见了吴昭训,大家都说吴氏容貌十分肖似先太子妃娘娘,我没见过先太子妃娘娘,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雁奴立马说:“我寝卧内有我阿母的画像,你要不要去看看?”
徐杏这才笑着:“好啊。”
之前来崇仁殿,徐杏都是呆在外殿,这还是她第一次来雁奴的内卧。这崇仁殿的内卧要比她丽正殿的稍大一些,但摆设却不如她那里精致典雅。
雁奴这里一看就是郎君住的地方,除了必要的一些东西外,其余地方都是空荡荡的。
几面墙上都挂满了画像,每一幅画都神态各异。能看出画这些画像的人画技很好,或静或动,皆栩栩如生,仿若画中人下一刻就会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吴氏的确和这画中人很有几分相像,但也仅限于皮囊。不论是神态,还是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吴氏都不敌画中人十之一二。
看到这样的画像,再想着先太子妃的为人,徐杏心中倒更是释怀了。这样的人,的确也不是她这等庸脂俗粉比得上的。
“雁奴,你真的有一个好母亲。”目光从各幅画上挪开后,徐杏笑着对雁奴说。
雁奴同意徐杏的这个说法,但他遗憾道:“可惜阿母去世时我还很小,我并不记得她的样子了。”
徐杏安慰他道:“若是太子妃泉下有知,知道你这么想她念她的话,她心里肯定会很高兴的。她是一位很伟大的母亲,你应该在心中记她一辈子。”
“嗯!”雁奴非常肯定点头,表示自己懂的。
然后又说:“我阿父也是这样和我说的。我阿父还说,我阿母是这世间最好的母亲,他让我一辈子都要记得阿母。”
“他怕我会忘记阿母,所以亲笔画了许多阿母的画像挂在我寝卧内,让我每天睁眼就能看到阿母,每晚睡前也能看到阿母。”
“你父亲也是位好父亲。”徐杏这句话说的也很诚恳。
从十一月中旬开始,京中便热闹了起来。上至皇室,下到百姓,议论的都是戍北将军凯旋一事。
戍北大将就要归京,圣人太子并几个大臣这些日子一直商议的就是如何封赏那些大将。所以,这几日太子很忙,日日披星戴月,早出晚归。
这日太子又是天没亮就起了,纵然他动作已经很轻,但睡在他身边的徐杏还是安静睁开了眼睛。
外面天还黑得犹如泼了墨汁一样,室内也十分安静。太子为了不吵醒身边的人,也没唤婢子进来服侍更衣。
见人醒了,太子则停了手上动作,坐过去说:“时辰还早。”
徐杏其实一夜都没怎么睡,心里想事情想得睡不着。
“殿下今日又会忙到很晚?”徐杏就这样侧躺着问,人也没有坐起来。
太子轻轻“嗯”了一声说:“还是为了戍北大将封赏一事。”
徐杏这才爬坐起来,一头青丝随着她的动作倾泻在腰后。
她问:“殿下可是忘了什么事?”
太子侧眸望向人,眉毛轻抬了抬,暗示她说下去。
徐杏说:“这个月,妾还没出去过。”
太子倒没忘记这事,只是这些日子实在太忙。下了朝后日日得呆在两仪殿内继续议政,一议就是一整天。
“这个月怕实在不行了,孤没时间。”他蹙眉,倒有些抱歉的意思。
徐杏则笑说:“妾知道殿下很忙,所以不敢无理取闹,非要殿下带妾出宫。但一个月一次出宫游玩的机会,妾已经被殿下养得刁钻了,如今不去,实在不习惯。”
“你想自己出门吗?”太子问。
徐杏顺势靠进了他怀里,侧脸贴着他胸膛说:“殿下不同意吗?若是不同意,那妾便乖乖呆在家好了。妾知道这宫里的规矩,不会胡闹。”
太子本来也没有那个意思,他就是随口一问。被她这样可怜兮兮一说,太子倒笑了。
“这不是什么事,你选好了哪一天,和孤说一声就行。”太子同意了,难免又要叮嘱几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