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
反正杏娘亲自做了什么好吃的,有父亲的,就一定有他的。杏娘还会和他一起练字,陪他下棋。他有在心里默算过,每日爹爹都很忙,还是他和杏娘在一起的时间多些的。
所以,雁奴这样多想想,也就不生气了。
从净室出来后,徐杏直接回了内室。雁奴只看到父亲没看到徐杏,就伸头朝父亲身后望了望。
还是不见杏娘跟在阿爹身后出来,雁奴好奇问他爹:“良媛呢?”
太子这会儿早已换了身清爽的家居常服,身上还留有淡淡的刚沐浴完的皂豆香味儿,早已衣冠楚楚,人模狗样。
面对儿子的这个疑惑,他只抬眸看了儿子一眼。
并未作答,太子只是弯腰于一旁坐了下来后,对儿子道:“听教你马术的师父说,你近来骑射进步得很快。作为奖励,过几日为父带你去郊外骑马。也正好,看看你骑术到底如何。”
雁奴一听,立即忍不住喜上眉梢。
还是太子眼锋压了他一下,雁奴才算稍稍收敛一些。
但喜悦之情还是难以自制,他亮着双眼问:“真的吗?”
“为父何时骗过你?”太子反问。
雁奴心想,你骗我的还少吗?说好了杏娘进东宫是给他做阿娘,是陪他一起读书玩闹的。说的好听,真实情况又是怎样的?
勒令不准他再喊杏娘闺名,只准他尊称“良媛”二字。
杏娘明明是为了他才来东宫的,可如今,父王倒是日日往丽正殿跑,恨不得比他跑得都勤。
知道计较也没用,所以这些他都懒得计较了。
见儿子忽然沉默不再吭声,太子一扫他的脸,就知道他此刻心中在想什么。
于是太子故意严肃问:“你在想什么?是不想去了吗?”
雁奴惊醒,立马摇头:“当然不!我想去。”但又小心翼翼的笑嘻嘻说,“良媛也一起去吗?”
“当然!”太子绝情道,“说起来,你是沾的她的光。”
雁奴:“……”
好的吧。反正他和杏娘都去就好。
隔日,太子亲自登了一趟郑家的门。
那日郑夫人回来后,自把太子说的那些话一字不落全告诉了郑国公。或许郑夫人当时没有反应过来那个郎君是谁,但回家后和郑国公一起分析,不免也能猜到。
所以,这会儿郑国公自然是已经知道了太子的打算。更是知道,太子已经知道了他们夫妇的盘算,并且已经直接礼貌拒绝。
太子再平易近人,那也是太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储君。郑国公可不糊涂,他从不会恃宠而骄,仗着太子对郑家的厚待和照顾,就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
这会儿见到太子,郑国公十分恭敬和谦卑。
到底是做了揣摩君心的事,郑国公做不到坦然。
但太子对郑国公还是如从前一样,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
“岳父的心思,孤是能明白的。”太子此来目的就是和郑国公敞开心扉的,所以也就没有兜圈子,直言道,“但岳父此举,的确是欠考虑了。”
二人既是翁婿,但也是君臣。
见太子有批评之意,郑国公忙起身抱手,摆足了谦卑和恭敬。
“臣洗耳恭听。”郑国公说,“必会将殿下教诲牢记心中。”
太子亲自过去,扶了郑国公坐下。
之后,太子才又继续道:“你们为了雁奴,就想牺牲掉四娘一生的幸福。是对得起雁奴了,可对得起四娘?又可对得起蕙心?”
蕙心是郑家大娘的闺名。
郑国公惭愧的垂着头,也不抬。太子字字如刀,直戳他心窝。
太子望了郑国公一眼,语气倒是和软了不少。
“蕙心若泉下有知,她也必然不会答应。她在世时,最疼爱的就是她这个四妹妹,又怎舍得她做出如此牺牲。”
“何况,便是四娘入宫,若是她日后有了孩子呢?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后,还能对雁奴这个外甥一如既往吗?”
“这……”郑国公显然还没考虑得这么长远,被太子一问,倒是问住了。
太子则继续说:“还是说,你们希望四娘如常氏一样,只空有一个虚名?”
太子道:“孤早在五六年前就和你说过,无需送女子入宫照顾雁奴,雁奴是蕙心拼了命保下来的,孤如何能不疼着护着?可你不听。我想,这些年岳母去东宫,该是没少听常氏的哭诉和抱怨。可孤能如何?当年是她自愿入宫的,孤给过她机会,但她自己坚持不肯。”
“如今受冷落了,哭闹又有何用?”
太子说这些话的时候,虽语气平和且面上毫无波动,但字字珠玑,句句敲打。
说的郑国公醍醐灌顶。
太子的意思,他明白。若他们家坚持要送四娘去东宫,太子拗不过,也会答应。
但四娘日后的日子,就是如今常氏的日子。
并且太子说到做到,他不是那种会念着些旧情就勉为其难去睡哪个女人的人。
郑国公一时面色煞白,忙又起身说:“是臣僭越了,也是臣考虑不周,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这才面上松了下,笑着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