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
绿毛杆子捧着仙人掌跑到她面前,抖了抖小绿叶邀功,苏樱放下脏衣服,拍拍它,“乖哦,不要太靠近门,会被别人看见的。”
绿毛杆子立刻刷刷的往后退。
仙人掌挺了挺小身板:“樱樱,我不怕,谁要敢来我就突突他!”
绿毛杆子瞬间抖得更厉害,似乎十分赞同仙人真的话。
苏樱想,这俩小家伙真是不知世间黑暗,不说仙人掌会自己射出带有毒液的刺,就说这绿毛杆子,能走会动的,如果被发现了,早就被人举报拖着带走拿去研究展览了。
苏樱想,她或许应该给它们普及一下这个世界的危险。
她上楼,拿了平板下来,打开新闻让它们挨个儿的看,她甚至还教了绿毛杆子怎么使用播放器,只是绿毛杆子的树根没有温度,使用起来好像有点儿难度。
温度?
绿毛杆子很厉害,它把两根树根绞在一起,一拉,摩擦生热……
苏樱:“…………”
她愈发怀疑起这绿毛杆子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
“你还会什么?”
绿毛杆子抖了抖树叶,蹦蹦跳跳的快乐着。
好吧,又傻了。
眼看一屋子花花草草都扑在那儿看电视,苏樱上楼,洗了澡后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只是睡到半夜的时候,她突然听到房间外有一个走近的脚步声。
梧桐说:“是姜哲。”
苏樱愣了一瞬,他来干什么?她又想起男人晚上离开时的那句话,配合他?他想做什么?
她听见开门声,衣服摩擦的声音,皮扣解开,她几乎是立刻坐起身,月光下男人挺拔的身影依然强势得让人不容忽视。
姜哲声音沉稳,“吵醒你了?”
苏樱:“姜哲——”
他打断她:“我听说齐悦来找你了?”
苏樱愣了一下,什么?
姜哲已经抽出皮带扔到一旁,“我早就交代过桂婶不用给齐悦开门,你完全可以不理她,还傻乎乎跑去找气受?”
苏樱几乎是立刻想起了前世,齐悦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姜哲在外面有女人,她当然是不信的,然后齐悦就出现在了姜家,甩给她一张照片——在昏暗的酒吧,男人半靠在沙发上,嘴里衔了支烟,他旁边坐了一个女人,女人面颊通红含羞带怯……
她顿了顿,“……她说有事。”
姜哲:“她能有什么事?”
苏樱摇头,“没什么。”
男人在床边坐下,手指捏着她下巴,“嗯?”
她顶不住男人锐利的眼神,抿唇道:“齐小姐给我看了一张照片,你在酒吧,和一个女人。你……”
“哧!”男人一声冷笑,“傻乎乎,那女人的话你也信?”
“照片是真的么?”
“我去了百乐门,我没看见什么女人,我只看见了你。”
男人已经压在她身上,一夜贪欢。
他似乎很不高兴苏樱怀疑他,不听他的话又见了齐悦,一整夜都很恶劣,咬着她的耳垂说:“只给你,把我的小傻子喂饱都花了我好大的力气,怎么还有精力去找别的女人,嗯?”
她已经昏昏沉沉,看见天际渐明,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男人终于放了她,扔掉褶皱湿润的床单,从衣帽间随手拿了一张铺上,她被抱着放到床中央,她模糊中听到他说了什么,可她太累,困倦不已,根本来不及听清,就睡着了。
……
被尘封在深处的记忆被打开,那些原本已经模糊得快被遗忘的记忆,如今一股脑的窜了出来,这黑夜中愈发清晰起来。
而那个男人,此刻就躺在她背后,卧在被褥之上,若有似无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萦绕鼻尖。
这就是他所谓的配合吗?
她睁着眼睛,一夜未眠,而身后男人的呼吸平稳,和她有过那场对话之后,就再无声音。
直到窗外的天色飘来一点白。
她困倦的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男人动了动,滚烫的手掌覆盖在她肩头,顺着她曾经有过疤痕的地方缓慢抚摸。
她听见他在她耳边说:“不要相信齐悦。”
“你相信我。”
“你只能相信我。”
“除了我谁都别信。”
……是这句话吗?前世也是这句话吗?
她困顿的,高度集中戒备了一夜的精神十分疲倦,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早晨,男人似乎不满意她没听见他的话,捏着她脸颊咬牙,“小东西,爽完就自己睡了!我让你相信我,听见了?”
她皱眉,唔了声。
“我的小茉莉。”
*
那天夜里之后,姜哲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又出现过两三次,说一些他们曾经说过的话,苏樱不可能忆好到连对话都记得一清二楚,然而他每次一说,她几乎就能立刻想起,那些记忆似乎一直没有消失。
她甚至想起了她去找赵崇山调查姜哲时,赵崇山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奇怪,那勾起的嘴角,现在看来十分诡异,是在笑她不知天高地厚么?
当然更记得她把一叠叠照片摆到姜哲面前,要求离婚时,他冷静沉稳的眼眸里似乎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