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玄起身,苍老的眸子望着秦轩,“你骄狂也好,事实也罢,今日所谈,非是你千载后如何?”
“你既然已经起天道誓言,为寒风宗弟子,那么,是老朽错了!”
“事因老朽而起,便以老朽告终。”
风玄起身,望着秦轩,声音沉缓,头颅微垂,“身为长老,听信谗言,老朽,会去刑峰受罚。”
“风玄师叔祖!”
“风玄师叔!”
顿时,整个大殿内众人脸色皆变,便是李玄道亦是如此。
堂堂二长老去刑峰受罚?
曾历经大劫而不死,于天云宗有至功的风玄,竟然自降身份,去刑峰?
便是秦轩也不由眸光内泛起一丝讶异,最后却轻轻笑着,不言不语。
“小家伙,你说的没错,老朽古板了些。”风玄轻轻一笑,“活了这么久,我那师兄也常常如此评我。”
“错便是错,对便是对!”
“今日,是你对我错,所以,老朽会去刑峰受罚,给你一个清白!”
李玄道欲张口,一群道君欲劝说,却被风玄抬手压下。
他微微看了一眼流寒,“流寒,你与长青之间的恩怨,我知晓,不过,此地非是西云,不是你勾心斗角之地。”
“待这次事后,你便褪去这一身天云衣,回西云吧!”
音落,流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无比,更是猛地一下跪在地上。
“二长老,弟子只是担忧宗门,心系宗门,绝无他心啊!”流寒‘痛彻心扉’道:“弟子绝非是有意如此,宗主、诸位长老,只是因为弟子质疑他一个狂妄、不知天高地厚之辈,便要逐弟子出宗门?”
“此子轻辱宗门,来路不明,且尚且没事,反而是一心为天云宗的弟子要遭受如此惩处!”
“流寒,不服啊!”
一旁的胡野,更是早已经失魂落魄,颤抖的跟随流寒一同跪下,匍匐在地,身躯颤抖。
众多道君内,有人望着流寒如此,心中亦有不忍。
“宗主,长老,流寒在天云宗内也有数千年了,一直都不曾犯下大错,何必逐出宗门。”
“这是否,太过苛刻了些?”有一名道君缓缓出声。
风玄眸光沉静,似也在考虑。
李玄道眸光微冷,有些话他自是不适合去说,但心中已有猜测。
凭一个西云,如何能算天机,寻一个宗门被覆灭数十年的漏网之鱼?
能如此的,无非是荒宝楼、幻云宗,想要借流寒之手除去秦轩,以报秘境之仇。
但这番话他无凭无据,更何况,若是如此,流寒便已经不是被逐出宗门,此举,无异于叛宗了。
“是啊,流寒不过是正常怀疑罢了,换做是我等,也会有如此怀疑!”
“如今长青已经发天道誓言,真相大白,流寒虽然有错,但不至于逐出宗门!”
一些道君劝道,天云宗许久都不曾有逐出宗门的弟子了,更何况,流寒还是西云皇室,更是一位真君,麾下还有弟子,宗门内有诸多好友,逐一人事小,牵扯却大。
就在李玄道与风玄思虑时,忽然,跪在地上的流寒眼中闪过无尽的怨毒。
他跪地大喊道:“宗主,长老,各位师叔、师兄!”
“长青虽然证明自己曾是寒风宗弟子,但我想这一次我们是否本末倒置了!”
“弟子怀疑的,乃至在场众位所担忧的,根本不是长青此子是否是寒风宗弟子!”
“而是此子,是否对天云宗有祸心!就算他曾为寒风宗杂役弟子,但七八十年,整个北荒无他半点音讯,更有如此诡谲的传承,众位难道就不曾怀疑么?”
流寒声音起,整个大殿再次寂静下来。
李玄道、风玄脸色微变,望着流寒。
杀人诛心!
这家伙,是要与长青死磕了?
唯有秦轩,噙着淡淡笑意,依旧淡然如常。
“那,你待如何?”这句话,是秦轩问出的,就仿佛在看一只蚂蚁,一个肆意表演的小丑一样。
流寒满面怨毒的看了一眼秦轩,最后,他深深一拜。
“弟子,想请问心剑!”
“若长青能接问心剑而安然无恙,弟子甘愿被逐出宗门!”
流寒眼中深藏杀意,缓缓出声。
“绝无怨言!”
问心剑!
三个字,如若三座神岳,轰击在众人心中。
风玄那双苍老的眸子闪烁一抹淡淡的寒芒,这一缕寒芒,如若冰霜,流寒只觉得自己如坠深渊,这种压迫,让流寒忍不住心中颤栗。
风玄听秦轩狂言,认可以长老之尊入刑峰受罚,都不曾如此过,但唯独这问心剑三字,让这位老人动了真怒。
李玄道眼中更是如若冰霜,“流寒,你太放肆了!”
他声音如冰,震得流寒双膝跪地,足足向后化形数米,天云衣都磨破。
一群道君,更是面面相觑,陷入沉默之中。
有些人目光落在流寒身上,有些人目光落在秦轩身上。
“宗主,诸位长老,弟子是为天云宗!问心剑虽然苛刻,但若长青心中无鬼,便绝不会反对!”他转头,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