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早把马掌柜救回来,他的几个随从只得捏着鼻子,给了孙县令五千两银子。
孙县令和东平府的黄通判不一样,收了银子是真给办事。
第二天上午,就派人给几个随从送来了消息,说是已经和南湖水匪联系上了,人家要十万两银子的赎金。
卧泥马!
马掌柜的随从真想杀人了。
昨天绑架马掌柜的眼罩大汉就已经说了,要十万两银子,合着俺们给你孙县令送了五千两银子,最终还是这个结果,那俺们送的是个屁啊?
然而,再生气也没用,堂堂的一县之尊,可不是他们几个随从能拿捏的,马掌柜来了也不一定行,除非是齐鲁商行的东家亲自出手。
用十万两银子赎马掌柜,就不是他们这些随从能决定的了。
快马向商行的东家报信,让他老人家定夺。
作为齐鲁商行的东家,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下面的人有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里。
一直等了三天之后,东家才给了回信,说是可以,马掌柜的侄子会来处理这件事情,让马掌柜的随从不用管了。
又过了一天,马掌柜的侄子到了。
马侄子很年轻,也很高傲。
见孙县令的时候,直接就带了一万两银子。
“孙县令,我们东家说了,就一万两,多一两都没有!我叔父的安全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让我们东家失望。”
孙县令的眼皮子直抽抽,开始怀疑人生。
是不是自己太软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想踩乎自己一脚。
看来还是云二说得对,拳头大才是硬道理,男人要是不够硬,连女人都瞧不起!
“行哪,放心吧,马公子,尽管回去等消息,保证把事情给你办好!”
……
第二天,马侄子又来了。
“孙县令,怎么回事,昨天银子就给你了,我叔父怎么还没回来?”
孙县令丝毫没有因为马侄子的态度生气:“马公子,好饭不怕晚,别着急,慢慢等就是,牛奶会有滴,面包也会有……”
说到这里,孙县令的脸都绿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学云二那小子说话?
马侄子很生气,可是没有办法,以往他见过的那些主簿,县尉,甚至是县令,哪个不是对他客客气气。
当然,也不是说孙县令就不客气,只是马侄子总感觉这货客气得有些古怪,说不出的别扭。
……
又过了一天。
马侄子来找孙县令要结果。
结果连孙县令的面都没见着。
衙门口的衙役告诉他,孙县令亲自去找土匪谈判了,让他回家等消息。
结果,一等就是好几天。
这一日,马侄子照常去县衙打听消息,守门的衙役告诉他,孙县令昨天夜里才回来,让他进去。
孙县令今天的气色不错,满面红光,一看就知道有好消息,马侄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马公子,银子已经送过去了,放心吧,南湖水匪说了,再送去九万两,你叔父就能回来啦!”
“什么,你说什么?”
马侄子拍案而起:“孙县令,我说了,东家就给一万两,你没听懂吗?”
孙县令貌似大吃一惊:“啊?不好意思啊马公子,我还以为那一万两是你付的定金呢,现在怎么办?”
“你……”
马侄子也不知道怎么办,齐鲁商行的东家就给了一万两,他总不能拿叔父家的银子往里填吧?
何况,他就是想填,也得自己婶子同意啊!
“孙县令,你让那帮土匪多等几天,我回去再商量商量!”
“好,马公子,那就不送了!”
……
齐鲁商行的东家勃然大怒,当即就找了东平府的黄通判。
黄通判亲自给孙县令写了纸条,让他尽力斡旋,赶紧把马掌柜救回来。
孙县令答应得很好,可是过了几天,就是不见马掌柜回来。
马侄子再向东家求援,东家再找黄通判。
黄通判扛不住压力,只得亲自跑来了清阳县。
孙县令高规格接待了黄通判:“通判大人,你是不知道,南湖水匪有多难缠,我亲自跑了好几趟,他们这才答应把赎金从十万两降到五万两。不过……”
“不过什么?”
“南湖水匪说了,他们和清阳营的董川有仇,放了马掌柜可以,必须让董川亲自去给他们磕头赔罪!”
“这……”ωWω.GoNЬ.οrG
黄通判当然知道董川是谁,东平兵马督监董平的堂弟,让他去给土匪赔罪,事情恐怕不太好办。
何况,还要给土匪五万两银子的赎金,回去之后实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