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
阿萱眉尾微挑,一脸严肃地看着陈鸿熙,“三皇子何出此言?”
陈鸿熙笑意更浓,眉宇间的冷意也更甚,“夫人不会以为本皇子这伤是白受了吧?”
阿萱心头冷声一笑,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只道,“原来是这事儿。”
她说着,便是微微歪了脑袋,开始打量起陈鸿熙来。
那冷漠的眼神看得陈鸿熙浑身发毛,这才厉喝了一声,“你看什么?!”
“我自然是你看你是不是闲得发慌!”阿萱冷声怼了回去,“我与二皇子闹了什么矛盾,那也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儿,三皇子自己跑去皇上面前乱说一通,害得今日皇上与二皇子父子起了争执,眼下又跑来二皇子府的马车里堵我,想把这一身的伤赖在我头上?怎么,二皇子是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
眉宇间,已是透出了戾气。
陈鸿熙当然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不好惹,自己在她手上吃过的亏,比在陈国吃的亏都多!
只是他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如今就这么白白错过了,心中怎能没有怨气。
当下也是冷声一哼,“夫人不必动怒,本皇子自然知道这事儿赖不到夫人的头上,可说到底,本皇子这伤也是为了救夫人腹中的孩子,夫人如今总不能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吧?”
闻言,阿萱对着陈鸿熙淡淡一笑,“哦,我明白了,所以三皇子今日来,是来讨恩的?可……三皇子当真是为了救我腹中的孩子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就凭三皇子素来的为人处世,这话说出来,您自个儿信吗?”
陈鸿熙当然不可能是为了救阿萱的孩子,他有他的打算。
原本,只要认下了阿萱的孩子,他便能在皇后的面前做出与梁煜决裂的假象来,借此接近皇后,待取得对方的信任之后,就凭太子那个蠢货,怎么跟他斗?
却是没想到,自己才受伤没多久,阿萱跟梁煜居然和好了。
他差点被父皇鞭笞而死,这么重的伤,都还不曾愈合,就白挨了!
听闻今日梁煜与父皇在御书房大吵一架,如今父皇正是气头之上,也不知会对他欺君之举有何等惩罚。
这么多年来,不论他做了什么错事,在父皇的面前,他从不敢欺瞒,为的就是让父皇明白他再坏也对父皇有一颗敬畏之心。
也是因此,这么多年来父皇才会对他诸多袒护。
可如今……
想到这儿,陈鸿熙面色更冷。
看着陈鸿熙被自己怼的哑口无言的样子,阿萱心头冷笑不已,却也知道,像陈鸿熙这样的小人,自己不能太过得罪。
除非,她已经做好了与之你死我活的准备。
可很显然,眼下不行。
眼下,她要着紧的是念念与梁煜的事,是聚魂珠的事,而不是陈鸿熙。
于是,阿萱从怀中取出了一瓶伤药,交给了陈鸿熙,“这是特意为你调制的伤药,效果比上回的要好一些。”
这伤药,的确是最近才调制的,不过绝不是特意为了陈鸿熙而调的。
眼下这样说,不过是哄哄他罢了。
这招,似乎是有奇效。
陈鸿熙原本并不在意,可阿萱口中那‘特意’二字,却是让他心口微微一跳。
将信将疑地接过伤药,挑眉看着阿萱,“当真?”
他问的,是特意为他调制伤药一事。
但阿萱以为他问的是效果,于是,点了点头,“当然,你回去试试就知道了。还有,今日在御书房我也跟父皇求了情,想来对于你欺君一事他也不会过多追究。旁的,我也帮不上三皇子什么了。”
陈鸿熙看着手中的药瓶,莫名的,竟是忘了前来的目的。
眼见着陈鸿熙不说话,阿萱便是掀开了车帘,冲着陈鸿熙一笑,“那就不送三皇子了。”
陈鸿熙捏了捏手中的药瓶,竟是一句话都没说,起身就下了马车。
看着陈鸿熙如此爽快,阿萱也很是意外,却又想到了什么,冲着陈鸿熙道,“对了三皇子,日后还请唤我一声皇嫂才是。”
听得这话,陈鸿熙转身若有所思地看了阿萱一眼,而后,勾唇一笑,“好,嫂嫂。”说罢,便是大步离去,神色间竟是透出几分愉悦来。
唯留阿萱坐在马车里,神色凌乱。
嫂嫂?
倒是个正常的称呼,只是……为何听着这样奇怪呢?
看着陈鸿熙的背影,阿萱眉头紧蹙,却也没再多想,放下了车帘。
三皇子府。
陈鸿熙的谋士姜战来时,就见到陈鸿熙靠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阿萱送的伤药,上头印着青绿色的花纹。
这诡异的一幕,令得姜战眉头一锁,上前躬身问道,“殿下,这是?”m.gΟиЪ.ōΓG
“是她特意为本皇子调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