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与红微多不由的一惊,忙是朝着念念跑去。
念念还在惊梦中,没醒。
双眼紧闭着,眼泪却不停地往下落,整个小脸都因着恐惧而纠结在了一起。
她的双手不断地在空中胡乱抓着,惊恐大叫,“不要杀我爹爹!快放开我爹爹!”
“念念!”阿萱很是担心,一把抓住了念念的手,可念念就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惊声尖叫起来。
见状,红微立刻去查看念念脖子里的锦囊,发现那装着经文的锦囊正完好地挂在念念的脖子里。
怎么会这样?
正在二人惊讶间,念念忽然就尖叫,往后一倒,就重新睡回了床上。
脸色显得很平静,除却那还悬挂在脸上的泪痕外,已是没有了半点方才惊梦了的痕迹。
但,念念睡熟了,阿萱跟红微却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阿萱却好似想到了什么,伸手去打开那锦囊,取出里面的经文,只见,原本完好的经文眼下却有好几处的字迹开始模糊起来。
“怎么会这样?”红微压低了声惊呼,“是洗澡的时候打湿了?”
阿萱摇了摇头,“我给念念洗澡时,都会将其小心摘下,更何况这瞧着也不像是被打湿过的样子。”gōΠb.ōγg
纸张都还是完好直挺的,如若是被水打湿过,必然会留下皱褶的水痕。
红微眉头低皱,“那这些字是怎么回事?”
阿萱也不知道,可,她却想起了寂空大师曾说过的话。
经文驱逐梦魇只是暂时的。
莫非,已经到了这经文的有效时限了吗?
那,接下去要怎么办?
红微当即想到了无相,“我去找无相问问。”说罢,便是转身出了门去。
可,还没走出院子,脚步便慢了下来。
她刚刚才与无相吵了一架,将无相赶走了,这会儿就去找他岂不是很尴尬?
可……
红微转头看了身后的屋子一眼,想着念念方才那可怜的模样,她心下一横。
为了念念,尴尬就尴尬了!
红微找到无相时,无相还没睡。
但他显然也没想到红微会来找他。
开了门,便是一副诧异的神色,“施主这是……”
红微轻咳了一声,这才道,“念念又发惊梦了。”
闻言,无相也是一惊,但因着白日里才与梁煜说起过这事,是以很快就恢复了神色,道,“师父已然圆寂,其佛法自然也会有消逝的一日。”
“那你有办法吗?”红微忙是问道,“方才念念惊梦时怎么都叫不醒,好似比从前都要严重了些,阿萱将经文拿出来看过,里头的字有些模糊了,你能不能重写一份?”
看着红微那着急的神色,无相自然是想帮忙的,可,也只能无力摇头,“贫僧佛法大不如前,就算写上十份百份也及不上师父的万分之一。”
无相佛法大不如前的事,红微早在大棠京都时就已经知道了。
当下便露出了一副无助的神色来,“这可怎么办?念念难道又要开始每晚都被梦魇折磨的日子了吗?她还那么小,怎么受得住啊……”
自念念出生气,她便是将念念当做了自己的女儿一样去疼的,眼下更是心疼地落下了泪来。
看着红微脸上那一颗又一颗的晶莹落下,无相不知何故,只觉得自己整个情绪都开始烦躁起来。
脑海飞速旋转,终于是想到了什么,道,“贫僧手上还有师父的舍利子,如若手捧舍利念下经文,或许能保念念一夜安眠。”
但,也只是或许而已。
可在红微看来,这便是希望!
当下便是重重点了点头,“好,我们试试!”
说罢,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拉过无相便快速朝着阿萱休息的房屋走去。
她是生怕念念再次惊梦。
而等红微带着无相来的时候,念念果然已经开始在床上辗转了。
额上冒着豆大的冷汗,小嘴儿不知在呢喃着什么,眉心紧蹙,很是痛苦的样子。
阿萱守在床边,试探性地唤了几声,却怎么都唤她不醒。
看着念念这副样子,无相也跟着揪心,立刻将舍利子自怀中取出,而后双膝跪在了床边。
只见他双手合十,舍利子被夹在两掌之中,闭上眼,诵读经文。
声声梵音入耳,静逸的屋内很快就好似被梵音充斥,听着这声音,阿萱跟红微的心竟也神奇地开始平静下来,没有先前那样担心了。
而床上,念念的神色虽然还是痛苦的,但辗转的频率却是慢慢减低,直至最后,念念不再呢喃,脸上的神色也平静下来,翻了个身,而后睡得深沉。
成功了!
阿萱跟红微当即露出惊喜的神色来,而恰好,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