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跟红微就在前院等着。
眼下已是午时了,桌上的饭菜也都快凉了,可公孙羽还是没有出来。
红微有些担心,道,“要不,我去看看?”
阿萱却是摇了摇头,“这关得他自己过。”
突然瘫痪,任凭对谁而言都是个天大的灾难,公孙羽一时想不开,一时过不去都是正常的。
可她相信公孙羽一定可以,他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是禹王唯一的义子,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打败的。
哪怕此刻,她也在担心,但她还是想给公孙羽一点信心。gōΠb.ōγg
做椅子的这几日,她也已经叫人将府中大大小小的台阶下都铺了石子。
她知道坐着那椅子行动,肯定会比走路要难些,但,不管多难,公孙羽都得自己克服过去!
正想着,耳边渐渐传来咕噜噜的声音,这动静,阿萱跟红微都很熟悉,当即便是相互看了一眼,而后齐齐朝着外头看去。
只见,公孙羽自己推着轮子,正缓缓而来。
这一路,府中不少下人都瞧见了,纷纷要上前来帮忙,却都被公孙羽阻止了。
因为他知道,阿萱想要看到的,必定是他独自而来的一幕。
果然,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阿萱眸中闪动着的光跟喜悦。
而红微得了阿萱的示意,这才出了屋去,帮忙推着椅子进了来。
将公孙羽推到了桌边,红微才道,“将军怎么来得这样迟?饭菜都快凉了!”
语气中浓浓的抱怨,没有半点对他的‘特殊优待’反倒是让公孙羽心情颇好。
于是,淡淡一笑,“选了身外衣穿上,又重新梳了头,这才稍晚了些。”
阿萱知道,这穿衣跟梳头必定也是公孙羽自己亲力亲为,没有让旁人帮忙的。
果然搬出禹王,这死脑筋才能想得通!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阿萱将一块肉夹进了公孙羽的碗里,“府里大厨的厨艺越发好了,将军在边关这么久,定是难有口福,快尝尝,我还让厨房炖了汤,将军吃过饭再喝。”
“好。”公孙羽应了声,拿起筷子便大口吃了起来。
大厨的厨艺果然比从前好了不少,当然,也有他今日心情好的缘故。
想着,公孙羽又道,“等喝过汤,你陪我去趟摄政王府。”
话音落下,饭厅内的气氛却是降到了冰点。
一旁的红微瞬间瞪大了眼,冲着公孙羽示意。
公孙羽一脸茫然,看向阿萱,却见后者自顾低头吃饭,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
公孙羽问。
直觉告诉他,是她与梁煜之间出了事。
阿萱摇了摇头,抬眸冲着公孙羽一笑,“将军何故要去摄政王府?”
这笑容极为僵硬,公孙羽的眉头不自觉一拧,“之前差点死在陈国的刀剑下,是梁煜突然出现才救下我一命,我打算一会儿亲自上门道谢。”
闻言,阿萱点了点头,“应该的,一会儿让红微去库房准备些谢礼,让她跟着将军前去。”
言下之意,她是不会去的。
至于为何,阿萱自然不会说,而看她这副样子,公孙羽便也没有再问。
直到吃过饭,红微说要去库房准备谢礼,公孙羽便借口要一起去看看,这才与红微一并离开。
等离得饭厅远了,公孙羽才拦下了红微继续推马车的手,冷声问道,“出了何事了?”
红微知道也瞒不了公孙羽,便叹息了一声,道,“王爷已经跟皇上辞了官,不日便要去陈国做驸马了。”
“驸马?”公孙羽一惊,半转过身子看向红微,“做什么驸马?”
“陈国五公主,琼华公主的驸马。”红微耐着性子解释,也将那日阿萱去了摄政王府的事儿都说了。
末了心下却是好奇,“将军不知王爷与陈国那位琼华公主认识?”
公孙羽摇了摇头,“但若说来,他们认识也不稀奇。”
不然梁煜又如何会早早得知消息,千里迢迢从凌城赶去救他?
可,怎么突然要去做什么驸马了呢?
公孙羽觉得,这事儿还是得去问问梁煜才能知晓。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在摄政王府前停下。
梁煜得知大将军府的马车又出现在了王府外,还以为是阿萱依旧没想明白,可当他看到公孙羽坐着那带轮子的椅子前来时,心头不自觉掠起一抹惊愣。
王府的台阶可没做处理,是以公孙羽进大厅时还是让人抬了一把。
而后才慢慢悠悠地推着那椅子进了来。
见梁煜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椅子上,公孙羽这才笑道,“是阿萱亲手做的。”
听到阿萱的名字,梁煜的眸光不自觉一沉,他命人给公孙羽沏了茶,方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