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得人跳了崖?
粱煜仿若是从阿萱的话语中找到了破绽一般,眸中一股情绪激荡,“你又如何知晓是被本王逼的?”
那日崖上,可自由他跟阿萱二人!
却见阿萱勾唇一笑,“王爷身为我朝摄政王,王妃跳崖这等事儿早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我这一路而来自然也听了不少,总归,十个有九个都说王妃是被王爷您给逼得跳了崖的。”
话说到这儿,阿萱很满意地看着粱煜的脸色变了又变,随即便又问道,“说来,臣妇倒也好奇,王妃究竟是不是被王爷逼死的?”
她知道这三年来,粱煜一直都在派人找她,更加知道自己当初在他面前跳崖,定会在他心中留下一道又深又长的疤。
所以,眼下她的逼问无疑就是拿着一把匕首,狠狠地往他的伤处捅。
她太了解他了,自然就知道,怎么样捅他最痛!
果然,粱煜那双眸子猛烈地颤动了起来。
想起那日巨石之上,她声声控诉,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对他的不满。
是他非要将她囚在身边,是他不肯放手,所以她才走投无路,跳了崖!
是他,逼死了她?
不!
她没死!
她还好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三年前,她不过就是在自己跟前做了一场戏罢了!
颤动的双眸很快就恢复成了那一贯阴鸷狠厉的样子。
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就因为本王想留你在身边,你便要做出这样一码戏来?你就这么喜欢公孙羽?!”
他记得她不止一次地说起过,她中意的是公孙羽。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以为,那不过是她随口说来糊弄旁人的。
可如今,看着她站在公孙羽的身边,甚至还为公孙羽生下了那样一个乖巧的女儿,他才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她爱的,一直都是公孙羽?
那,他算什么?
她在他眼前落的那些泪,她对他的紧张,对他的担忧,又算什么?
若不是她当初在曲城外的断崖山下,在那一堆乱石残肢之中如疯如魔般地寻着他,他心底的那根弦又怎会被触动?
他记得她柔情似水的样子,更记得她情动的样子!
他不信,她一点都不喜欢他!
阿萱知道,粱煜这人过于执着,如今见到她,必然不会轻易地认为她不是她。
是以,当下并不与他纠缠此事,只道,“王爷,有些话臣妇并不想说第三次,但,您认错人了。”
语气,故意透出了几分不耐烦,她是想让粱煜知道,从今往后她是张瑶,是公孙羽的妻子,是念念的娘亲,唯独不可能,是他的阿萱!
而回应阿萱的,是粱煜那道沙哑阴鸷的声音,“本王不信。”
“信不信的,王爷随意,但臣妇话已至此,王爷若还过多纠缠,就休怪臣妇不客气!”
阿萱冷声一喝,周身便凝起了一股强大的内力,额前的碎发无风自动。
粱煜看在眼里,眸色紧跟着一沉。
这样强大的内力,先前在殿上他已经领教过了一次,可她离开他也不过短短三年,三年间,她是从何处习来的内功?
任何内力,都是需要长年累月的勤学苦练,方才能有所成。
而所有在短时间内就能提升自身内力的功法,大多都是邪门歪道。
饶是他这一身内力,也是过于强劲,极其容易被反噬,所以当年他才没有教她。
而如今,她却已经能与他抗衡,她是做了什么?
亦或是,付出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匆匆而来。
阿萱这才收敛起了周身的内力,转身看去。
是将军府的侍卫。
只见那侍卫策马而来,见到阿萱便立即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行礼,一气呵成。
“夫人,将军饮醉了酒,正在宫门口耍疯,不见到夫人不走!”
闻言,阿萱眉心一沉,转头看了粱煜一眼,这才冲着那侍卫道,“送小姐回府,你的马给我。”
说罢,上前翻身上马,高呼了一声‘驾’,便是朝着宫门而去。
身后并未传来马蹄声。
但阿萱知道,粱煜必定是跟上来了。
没多久,她便到了宫门外,就见几名侍卫搀扶着醉醺醺的公孙羽。
那几名侍卫见到阿萱,宛若是见到了恩人,忙道,“夫人可算来了,将军说什么都不回府。”
“知道了,交给我吧!”阿萱上前,从侍卫的手中将人接了过来,搀扶着。
公孙羽那双迷醉的眸子微微抬起,看向阿萱,好一会儿之后方才好似认出了来人,便是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夫人,夫人去哪儿了?我找不到夫人,夫人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