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阿萱照旧以金羽卫统领的身份上朝。
见到阿萱,皇后的眼底分明染上了些许不痛快,但,面上并无反应。
而仲太傅脸色难看。
七皇子突然被杀,几乎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如今七皇子的人群龙无首,他一时也不好拿捏。
以至于,如今的他将目标放在了小皇子的身上。
只听他道,“皇后娘娘,既然如今皇上留下了血脉,那不管小皇子多大,也理应有小皇子继位才是。”
对于这个提议,无人会有异议。
却有大臣问道,“只小皇子如今还未满月,要如何处理国事?恐怕,还得重臣辅国才是啊!”
“仲太傅乃我国之栋梁,曾辅佐过先皇,如今,也该是有仲太傅辅国才对。”
闻言,仲太傅甚是‘谦虚’的摆了摆手,心头却是乐开了花。
有旁人反对,“宰相大人兢兢业业,如今小皇子又是宰相的外孙,理应是宰相辅国才对!”
两边的人就这么争论了起来。
却见阿萱上前一步,对着皇后拱手,“皇后娘娘,微臣以为当务之急并非立君,而是要找出谋害皇上的凶手才对。”
闻言,两边的人方才停止了争论。
皇后看了一众大臣一眼,“诸位以为如何?”
“启禀皇后娘娘,谋害皇上的乃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他们自有一派规矩,绝不会将雇主的姓名报出来,此事,怕是不好查。”
“是啊,这都已经查了这么久了,却连半点进展都没有,可国事已经耽误许久,再耽误不得了!”
有两位大臣发表了意见,阿萱却只冷漠一笑,“所以,诸位的意思是如今是谁谋害了我大棠皇帝,并非要紧事?”
就听仲太傅道,“几位大人并非此意,只是追查凶手一事记不得,可国事堆积,伤的将是我大棠根本,事分缓急,理应先立君。”
殿上,皇后不禁一声冷笑,“那仲太傅以为,立君之后,谁辅国比较妥当?”
仲太傅一副得意扬扬,“辅国重任,该是交托到有威望,有能力的大臣手中,宰相也好,微臣也好,都会竭尽全力。”
这话说得倒是周全。
却听皇后又是一声冷笑,“仲太傅狼子野心,还想辅国?”
此话一出,仲太傅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当下眉心微拧,“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心中也开始思忖起来。
他与七皇子的联系,从来都是小心翼翼,没理由会被发现。
更何况,七皇子已死,已经无人能指证他什么。
除非……
仲太傅下意识地看向了阿萱。
只有她知道他与七皇子勾结。
可,若是她将自己抖落出来的,她又如何全身而退?
而阿萱心中也起了一丝疑惑。
七皇子有自己的人马,没理由会跟江湖上的杀手组织有牵连。
皇后这样说,莫非是在为宛妃开脱?
还未细想,便听皇后开了口,“宣宛妃进殿!”
话音落下,便见殿外有一抹纤瘦的身影缓缓进了殿来。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之下,宛妃跪在了殿上,对着皇后行了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看着宛妃的样子,阿萱眉心紧紧皱起。
昨日皇后才说会保护宛妃,今日就宣她上殿,也不知是何用意。
就听皇后道,“宛妃,昨日萱统领与本宫说起那日刺杀之时,刺客刻意放了你一马,可有此事?”
闻言,宛妃身子猛然一僵,却是缓缓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话音落下,殿内一片哗然,唯有阿萱静静地看着宛妃,等着看她跟皇后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皇后便继续问道,“那些刺客为何放过了你?”
宛妃眼睛红红,“因,因为他们认得我。”
“哦?”皇后眉尾微挑,便又继续问道,“刺杀皇上的刺客,为何会认得你?”
宛妃已是落了泪,声音染着哭腔,“是,是因为,他们曾在太傅府见过我!”
“你休要胡说!”太傅终于明白了皇后的用意,当即厉声喝道,“你想冤枉本官?”
相比之下,皇后却是神色淡淡,“仲太傅莫要激动。”
说罢,看向宛妃,“你继续说。”
宛妃声泪俱下,“我也不知道那些人竟然是刺客,皇上遇害的前几日,太傅还特意找到我,让我不要去春猎了,我当时还不知缘由,直到那日杀手来袭,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儿,宛妃猛地看向仲太傅,“先皇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谋害了皇上,仲太傅,你糊涂啊!”
“一派胡言!”仲太傅当然不会承认,“老臣从未与宛妃商议过任何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