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发泄出了心中所有的怒意。
所以哭过之后的阿萱,安静得出奇。
有丫鬟端了药给她,她接过喝下。
饭照吃,觉照睡。
只是,不曾再笑过。
那张淡漠的脸上,甚至没有了任何的情绪。
犹如行尸走肉。
粱煜每日都来看她。
可,她却将他当成了透明的一般。
不论他与她说什么,她都没有任何回应。
就这么过了三日,阿萱回了自己的府邸。
许久不曾回来,这儿竟是显得有些陌生。
一名年约四十的长者迎了上来,对着阿萱行了礼,道,“统领,您回来啦!”
阿萱并不认得他,冷漠的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问道,“你是谁?”
“小的是王爷派来的,往后便是您府里的管家。”话说到这儿,似是怕阿萱误会什么,忙又道,“日后只听您一人差遣。”
阿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声音微冷,“府里还多了什么人?”
“王爷差了两队侍卫,负责府里安全。”
“把人都叫来。”
管家应了声是,没多久便将那些侍卫都召集了起来。
阿萱扫了一眼众人,个个身型魁梧,可见的确是守护宅院的好手。
“跟我来。”她淡淡开口,而后转身便往府外走。
两队侍卫连同管家都一并跟了上去。
阿萱倒也没带他们去别处,而是带着他们去了镇远王府。
恰逢粱煜早朝回来,看到阿萱将自己送去的人又都送了回来,眸色不由得一沉。
就听阿萱道,“我知道我如今杀不了她,所以我也没想去杀她,你不必找那么多人看着我。”
这是这三日来,阿萱与他说的第一句话,每个字都透着怒意与疏离。
粱煜眉心微拧,连着声音都低沉下来,“本王只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七皇子等人都还没有被抓到,也不知何时会再来,他知道阿萱不愿意留在他这儿,这才会派人去了她府上。
阿萱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王爷有心了,我不需要。”
说罢,便是转身离去。
阿萱再次回了府,却忽然发现,府里冷清了不少。
若是从前,她回来时,萋萋必然是第一个迎上来,与她说着今日府里的事儿。
她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哪怕是很细小的事儿,但只要是从萋萋口中说出来的,她便觉得有趣。
至少,萋萋能让她感觉到这座府邸,是她的家。
可如今……
她站在前院,视线从左扫到右,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再往里走。gōΠb.ōγg
转身,她去了金羽卫。
众人都在院内练着身手,见到阿萱进来,一个两个却都突然停了下来。
阿萱冷眼扫过他们,“怎么了?我脸上有字?”
“呀!统领回来了!”一道嘹亮的声音自堂屋里响起。
是刘昌。
只见他快步迎了出来,热情如初。
可,阿萱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他空荡的左手边衣袖,没说话,只以眼神问他。
刘昌动了动自己的左肩,甚是无所谓的态度,“哦,那日属下奉命搜查报恩寺附近的可疑之人,结果糟了埋伏,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却又露出明媚的笑意,“不过,属下倒是还好,只是没了左手而已,右手还能使剑,就是长枪耍起来没以前那般利索,不过无妨,多练练就是了!”
他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说得那般云淡风轻。
可,他没的不是一根手指,而是一整条手臂啊!
阿萱也不知道,她昏迷不醒的这段时日,刘昌是如何带着金羽卫熬过来的。
脸色微动。
刘昌似是看出了阿萱的想法,正色道,“统领无恙就好,我们都等着统领带我们报仇呢!”
话音落下,其余金羽卫也都纷纷附和起来。
“是啊!我们死了十余个兄弟!太憋屈了!”
“偏是到如今都找不到对方的踪迹!金羽卫办案,还真是从未这般窝囊过!”
“哪怕是当初被镇远王打压,我等也还知道仇人是谁,如今却连仇人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统领!你一定要带咱们一雪前耻才行!”
众人越说越激动,所有人的心里都憋着一股气。
阿萱也是。
萋萋的死,她怪自己,怪粱煜,可最应该怪的,是紫瑜郡主还有刘翁那个老不死的狗贼!
“对了统领。”刘昌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取出了一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