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坠了千斤顶般沉重,她就这么靠在背椅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看到了几年前,发烧昏倒时视野闪过的景象,破旧的黄昏泼洒在狭窄潮湿的小屋内,一道修长模糊的身影站在她面前,眉心焦急地蹙着。
“你怎么了——”
似乎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
她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她身处曾经在山区支教时居住过的那个十几平米的简陋小屋,室内阴凉,每到下雨的时候屋内都会飘散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霉味。
一开始她跟个别调皮捣蛋的孩子们相处的并不好,她时常受欺负,晚上一个人偷偷躲在被窝里哭鼻子。
或许是她声音太吵,每当她哭的不能自抑时,隔壁那个未曾谋面的奇怪邻居就会用吉他弹一些抒情的曲子。
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思绪跟着清脆细腻的吉他声飘忽,心里那点委屈不觉间全然消散。
久而久之,她便把那人当做倾诉的对象,两人房子除了墙壁之外还隔着一道年代已久的木门,她经常蹲坐在木门前跟他聊天,对方不会讲话,偶尔会波动琴弦回应,偶尔会写纸条给她。
温阮从不问他的过往,只会跟他聊孩子们的趣闻,有时也会做些小点心放到他的门口,敲门后就匆匆离开。
她知道对方或许有难言之隐,便尽量礼貌地不去打扰。
直到某日她起得早,出门时山间还是雾意朦胧一片,邻居恰巧晨练回来。在隔壁屋门紧阖之前,她用余光意外瞥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只是在门缝里窥探到了那么一瞬间。
之后的时光里,她总是反复梦到这样一个场景。
那背影像极了纪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