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紧抿唇角,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闻声神色微顿,眨了眨眼眸,卷密的睫毛像个小刷子般在心脏上挠动,“白衍。” 他在妖魄有了神智,却没有任何记忆,但这两个字一直出现在脑中,他叫白衍。 沈鱼碍于时间,也没法跟他谈论一下那只兔子是怎么回事,变出一件黑色斗篷穿着他的身上。 严严实实的遮挡他的整张脸。 白衍茫然的抬眸,感觉到她的靠近,心情好了不少,眼角勾起,歪着脑袋凝视着她。 “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你的脸,也不能说话。”她叮嘱道。 白衍手指攥着她的衣角,自以为沈鱼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得意洋洋笑着,闻言疑惑的问:“为何?” 沈鱼搂住他的双肩,带着他出去,边走边道:“倘若你没听我的话,我就丢掉你。” 白衍还在为她抱着自己的手开心着的,但听到她的话,身体就像浸在寒潭里一样冰凉,他往她身上靠了靠,双手改成抱住她的腰,摇着脑袋,“我会听话的,阿鱼不要丢掉我。” 声音透着深深的害怕,异常颤抖,好似沈鱼下一刻就会丢掉他一样。 少年长高了很多,还比沈鱼高出一点,这个姿势,就像他把沈鱼抱在怀里一样。 沈鱼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任由他抱着,低头看了一眼他那委屈样,也没再说什么威胁的话,往楼下走去。 在房间磨蹭了一点时间,但大厅里还是没有多少人,何初站在门口往这边看了过来。 沈鱼走到他身边时,就对上他审视的目光。 那目光是看向白衍的。 “他是何人?”何初感觉不到白衍身上一丝妖气,但又有种错觉,这人没那么简单。 沈鱼松开白衍,让他边走边说。 走在路上,沈鱼买了几个包子,给他们也买了几个,一边吃一边跟何初解释道:“兔子,长大了。” 嚼着包子的何初闻言愣了一瞬,惊讶的看向白衍,蹙着眉:“那个小孩?” 沈鱼颔首:“妖长得快。” 何初停下脚步,冷冷的道:“我闻不到他身上一丝的妖气。” 妖的妖气是无法遮掩的,只能凭法器。 而这个兔妖之前还有妖气,一夜之间就没有了。 沈鱼叹了口气,睁眼说瞎话的解释道:“许是妖气太微弱了你闻不到,兔妖啊,妖气弱也是常事。” 她不能告诉他,白衍是妖魄,还好他以为白衍只是一只兔妖。 白衍是以后最厉害的反派妖帝,万年之前他对于男主而言,并不会造成什么危险。 剧情虽然没解锁,但万年之后沉睡在陵墓的妖帝足以说明,白衍不久之后便会陷入沉睡了。 “小鱼!”何初不明白她为何就是要带他同行,一只妖,妖都该杀。 沈鱼能明白他,爹娘和师父都死在妖的手里,会这么偏激也是应该的。 她把低着头披着斗篷的白衍拉到身后,道:“他不会伤害任何人的,小道士,你相信我一次。” 何初与她对视了许久,最后还是他错开了双眼,看着别处握紧手里的包子,半晌,才道:“好。” 他不知为何对这只兔妖就有一种敌意,那种敌意十分强烈。 约莫是妖的关系。 再次动身往前走,走过一个街道时,就被一拥而上的人群差点冲散。 一人手握黄纸走到墙边贴上。 喧哗的声音随之响起。 “六王爷府中设宴,邀众捉妖道士入府呢。” “六王爷府有妖吗?” “不知,只知各地有名的捉鬼道士都往六王爷府中去了。” “你知道漠河派吗?我听说漠河派的道士也去了。” 围观的人一片片的,拥挤不通,沈鱼带着白衍好不容易从里面挤出来的。 后一步出来的是何初。 他面色微沉,思忖了片刻,对她道:“既然漠河派的人也去了,我们何不如跟着他们去漠河派?” 沈鱼看他不急,心里也没那么急了。 反正他是男主,即使那蜘蛛妖亲自来了,有男主光环护体,他也死不了。 况且那么多道士,那妖物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问着路人来到六王爷的府邸,门开着,到没多少人进去,显得有些空闲。 他们刚要进门的时候,就有个护卫拦着不让进去。 “闲杂人等,勿入。”护卫手握长刀,凶神恶煞的面相,气势挺足。 沈鱼纳闷了:“你王爷不是众邀道士吗?我们就是捉妖的道士。” 护卫斜看了他们一眼,语气一如既往的凶狠:“我们王爷说了,午时之后关闭大门,如今都申时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啧。”她也没强行进去,往后走到石像旁,托着下颌。 何初叹气:“如此,我们便走吧。” “走什么!”沈鱼在那府邸看了几眼,总觉得里面有什么猫腻,她还就不信了,进不去这一个小小的府邸。 “放心,你跟着我,我带你进去。” 何初以为她要不顾那侍卫冲进去,脸色微白:“小鱼,不可!这可是王爷府啊。” “我有法子,你就放心吧,不会出事的。”她说着,拉着何初走到墙后,看了看四周,便从怀里掏出一件长长的衣袍。 摊开衣袍搭在他们身上,这长袍挺古怪,看起来不大,摊开却能遮住三人。 一瞬间,三人就在原地消失,连气息都隐匿了。 何初惊讶的看着他透明的手与双腿,转头看向沈鱼。 沈鱼对他嘘了一声,也没跟他解释,手拉了拉白衍,低声道:“你变原型。” 白衍微抬眼帘,露出幽蓝的瞳仁,眼底笑盈盈的,弯着嘴角,变成一只白兔卧在她的手心里。 很轻,兔子不安分,从她掌心倏然一跳,跳到了她的肩膀上,伸着脑袋蹭着她的脖子。 沈鱼看他这么听话,也任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