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
的场静司摸了摸他的头,回答道:[她身上有神山家的巫女血统,以后你和她在一起,不仅能生下拥有强大灵力的孩子,还能继承神山家的咒术术式。]
[你知道的,的场家需要她。]
…………
看吧。
我说过,我们的过去并不愉快。
从那天以后,不管的场昼夜对我有多照顾,我都从心底的排斥他,反感他。
他当然能感觉到,所以后来对我,也越发毒舌起来。
我不喜欢他。
他也不喜欢我。
以后再不相见最好,没必要相互戴着面具,一直假惺惺做戏。
“我没有喜欢的人,但我绝对不会嫁给你,不会让我家的血脉被你们的场家玷污。”我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你不配。”
“……看来你是知道了。”
说着,的场昼夜垂下了眼,纤细的睫毛将他眼瞳里的情绪掩盖住,“说说看,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十三岁生日那天。”我回答。
没错,那一天,我之所以去拜访的场家,是因为那天是的场昼夜的生日。
那阵子祖父很忙,我瞒着祖父偷溜出门去给昼夜哥哥庆生,在好不容易来到的场家后,躲过一个个看守的式神,偷偷摸摸翻墙入内。
结果就在快要抵达的场昼夜房间时,听见了的场静司的那番话。
【她身上有神山家巫女的血统】
【和她好好相处】
【生下拥有强大灵力的孩子】
【继承咒术术式】
…………
小孩子其实是很敏感的,虽然那时的我还小,但我知道那些话不是什么好话。
这件事情被我当作秘密,一直瞒在心里,连祖父都没有告诉。
转眼,六年过去了。
的场昼夜面上波澜不惊,在听闻我的回答后,勾了勾唇角:“是么,那么早,怪不得你后来和我生疏了。”
“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他静静将我的反应看在眼里,从表情看来,似乎像是在犹豫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一反常态,有些苦涩地开口道:“琉璃,其实我————”
“的场少爷,福鸟妖成功被我捕获住了!”
一名年纪很轻的的场家族弟子抱着一只鸟笼跑过来,伸出手,将笼中瑟瑟发抖的人型鸟妖献给的场昼夜检查。
的场昼夜未说出口的话被强行打断,刀子一般锐利的眼神射出去,弟子顿时傻了,捧着手里的鸟笼,茫然又害怕地问:“的场少爷,怎、怎么了吗?”
的场昼夜看了一眼他手中抱着的鸟笼,又回眸看了一眼正警惕着盯着他的我。
四目相对,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收回了面上的冷意,露出一个像是释然、又像是认命的笑。
“罢了。”
将原本想要说出的话咽回去,的场昼夜转过头很是温柔地夸赞弟子,“你做得很好。那趁仪式还没开始,把它的血洒在院外吧。”
“是!”弟子不敢耽误,领命后转身离开。
那只被他关在鸟笼中的鸟妖,面露出绝望。
或许是察觉到我正在看它,笼中的鸟妖抬起了眸,与我视线交汇。
我看清楚它的模样,浑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结住。
我又想起了一件往事。
一件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的场昼夜还未开始学习除妖术之前的事情。
【昼夜哥哥,我爬树时找到了一个鸟巢,在里面发现了一只长得很可爱的妖怪,你看!】
【这是……】
【你知道它是什么妖怪吗?】
【嗯。这是福鸟妖,据说曾经是神明的手下。】
【诶,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快把它放生吧,它们是会带来好运的妖怪,你粗手粗脚的,别伤着它了。】
【可它真的好漂亮啊,像个芭比娃娃似的,我想把它带回家里……】
【琉璃!】
【啊啊,知道了,我放生就是了,不要凶嘛!】
…………
福鸟妖,一种十分稀少,也十分友好的妖怪。
是好运的象征。
看着那只生无可恋的福鸟妖被弟子关在笼子里带走,我紧紧将手指攥在掌心,深呼吸一口气后向的场昼夜质问:“你刚才说,要把那只福鸟妖拿去做什么?”
“放血。”的场昼夜淡淡地回答。
像是知道我此刻有多生气,他还特意抬高了下巴,用冷漠的口吻讲出一番无情的话。
“福鸟妖的血中有神性,拿来辟邪驱鬼再好不过。祖父的时日不多了,等他去世后,附近被他压制的妖怪恐怕会趁机袭击,届时不会安宁,我需要用福鸟妖的血镇压它们。”
他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反问道:“有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