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五爷明明没有会说归家的事,却挨了打又挨了母亲的训斥,心里的气难以咽下。
他想着非把那个传谣的人找出来,然后让归侯爷给他道歉,以后在他面前矮一截子。
吴五爷能记着十几年前的事,不仅是记着,还想翻盘扬眉吐气,这种性格在现代来说是个杠精。
小心眼不一定是杠精,有的小心眼,心里记恨表面不会表现出来,和你乐呵呵,暗地里怎么样你不知道。
杠精不一样,一定要明面上挣个输赢,不,是争个赢。哪怕他的认知是错的,坚决不承认。
遇到杠精,解释不清楚,争你就输了。
杠精需要的不是给他指正,是附和他。
无论是什么问题,遇到杠精标准答案就是:你对,你全对。
这样杠精就舒服了,觉得自己赢了。
所以,杠精要是杠起来,非得执着下去。
吴杠精,哦不,吴五爷决定要找出那个造谣人,他还真去找了。
先去找归侯爷,问听谁说的。
归侯爷知道他啥性格,巴不得他找出造谣者,直接告诉他,某某说的。
吴五爷就挨个去问,谁都知道他啥性子,快快说了,不说他能追你到天涯海角。
和静长公主听丈夫回来说吴家那个一根筋到处问人是谁说的归家和离三姑太太和杨神医定亲的事,她有点慌了,万一问到源头,她怎么给归家交代?
又想传言这个事,一传十十传百,经过这么多人,谁知道最早说的是谁。
可是她小看吴杠精了,等知道吴杠精问到招远伯府周二太太那,她着急了。
周二太太的嫡子周岩真在崖州,她的庶女嫁的是门老二的庶子。
本来和静长公主和周二太太没来往,因为儿子都在崖州,当母亲的担心,所以那十六个在崖州的亲娘有了来往,时不时聚一聚问问别人儿子有没有来信。
哪一家往崖州捎东西也问问别人,一起捎过去。
和静长公主请周二太太喝茶,说准备往崖州捎东西,两人边喝茶边聊天。
在和静长公主的有意引导下,周二太太自己说出归三姑太太和那个杨神医没准有瓜葛,不然怎么一起回来。
她和归闲静是亲家,但是她看不上归闲静,一开始嫌弃归闲静一点手段都没有,真给原配丢人。
后面归闲静和离,她更看不上,觉得不是好女子。
再后来,和离了没说吃斋念佛闭门思过,反而一反常态四处招摇做生意,不知羞。
后面襄王府夺爵,归闲静跟着去,赢得老家伙们的赞赏。
周二太太不舒服,那样一个不安分的女人,凭啥让人称赞?
其实她苛待庶女,希望庶女的婆婆也能苛待儿媳,是那种我心中的眼中钉不能有好日子过。
当初能结为亲家,伯府是高攀,她愿意用庶女高攀给自家得来好处,但庶女过得好,不舒服。希望好处周家得了,庶女最好被婆婆恶待。
所以周二太太看归闲静是万般不顺眼,一样她倒霉,没好日子过。
有的人做事是损人利己,有的人是损人不利己,只是图了一时的畅快。
周二太太在和静长公主的诱导下,很畅快地编排归闲静的各种不是,好像归闲静不守妇道要被人侵猪笼了,她心里太痛快了。
她以为和静长公主会说出去,巴不得别人宣扬得人尽皆知,让别人都看看归三姑太太是什么人,还会不会有人说她贤惠,说她为了儿子为了前夫舍弃京城的荣华富贵跟去崖州。
都看看吧,人家是去找野男人去了。
八卦是快乐的,更何况八卦的是自己讨厌的人,只和一人说那份快乐不够。
周二太太让快乐升级,必须共享快乐,独快乐不如众快乐。
所以,大伙都知道了。
吴五爷问到是周家二太太说的,不明白了,周家二太太是门老二的亲家,她为何编排亲家的不是?
那他要去问问,他不能去问妇道人家,之前问到的人家都是把人家丈夫叫出来,然后男人快快回家责问,问出是谁快快告诉他。
吴五爷把周二老爷叫出来,问谁谁谁说的,这话是你太太说的,我就不明白了,你和门家有仇?
周二老爷脸色涨红,之前还在看吴五爷的笑话,满京城人询问,回去还给太太学。
这时想起来,太太面色不好,只是说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跟个妇人似的。
原来太太做贼心虚。
襄王府夺爵,周家做为姻亲,只能躲着,尽量不和门家人走得近,但也不会上赶着埋汰门家人,让别人看了怎么认为周家?
周二老爷被吴五爷问到明面上,他赶紧说是误会,等他回去问问太太,没准是哪个瞎说。
回去一顿盘问,太太说是和静长公主喝茶聊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