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意远发现儿子会算牌。
并不是儿子赢得多,而是他发现他要胡哪张牌,儿子就会放哪张牌,包括太太要胡哪张牌,儿子也会放哪张牌。
一次两次是巧合,但回回这样就不是巧合。
那就是儿子会算牌。
而他玩了这么久,甚至在这方面还要钻研,目前都达不到这种水平。
归闲静也发现这一点,非常吃惊。
能看得出来长子动作比较笨拙,就是出牌也要想很久。
她知道长子是和泰磊一样的想法,放出去的牌都是她和二老爷需要的牌。
但是表现得太明显。
而泰磊虽然洗牌动作笨拙,看得出来平时不怎么玩,但是他出牌很利索,好像谁手上有牌他都知道似的。
归闲静见二老爷的神情,知道二老爷也发现了这一点。
她不动声色,开始胡乱出牌,而二老爷和她一样,把牌打乱出牌,不为胡牌。
她注意长子,和刚才一样小心翼翼琢磨着出牌。而泰磊眉头皱了一下,出牌有点慎重,而不是像之前那么随意。
这样子打牌肯定是打到最后,谁也赢不了,最后把牌一摊开,门泰际惊讶,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母亲这样打牌。
而门泰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又是他代表性的腼腆地笑了一下。
门意远问道:“你能算出别人手上有什么牌?”
门泰磊先是看了看母亲,缓慢点点头。
门泰际好奇问道:“你怎么算出来的?”
门泰磊说道:“我也不知道,在外祖父家看了几回之后试着玩了一下,慢慢地就能猜到个大概。”
归闲静两眼望天,望屋顶。
天赋啊,没想到儿子的天赋竟然是打麻将。
这是随了她上辈子的曾祖父吗?
不过曾祖父是好赌光输,儿子可别是这样。
门意远呵呵笑了两声说道:“这是随了你娘,你们知道吧,这个打麻将是你娘琢磨出来的,你娘不仅会算牌而且会摸牌,一摸一个准。”
他拿了一张牌,并不看牌,大拇指从下往上一摸,说道:“六万。”
翻开,果然是六万。
门泰磊也试着摸了一下,摇摇头,他摸不出来。
归闲静呼啦开始洗洗牌,开玩笑道:“要是京里比赛打麻将,泰勒可以拿名次了。”
归闲静开始给儿子讲一些玩麻将的技巧,还说了有其他几种打法。
这个只是最基本的,还讲了一种叫扣八亮五,就是把八张牌扣住,这八张牌是不动的,另外五张牌用来调整。
这种更加要会算牌。
门意远也用心记下了太太说的几种打法,门泰际哥俩这时候才知道,原来麻将真是母亲琢磨出来的。
那为何父亲要在小宅子里开赌局呢?
难道是为了赚钱?
母亲并没有因为这个反对父亲,反而教父亲怎么玩。
哥俩互相看看,不明白,长辈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多问。
他们在这边讨论麻将,门泰和和门泰泽一旁倒茶看着,卫氏和门香芹在另一屋带着杨默和丹丹,门泰和的媳妇也怀孕了,没有过来。
这么一晃就一天过去了,人走了之后归闲静觉得冷清。
她不复合不改嫁,为了自在为了做事,独自美丽。
但也要扛得住这过年过节的独自美丽。
不过她以前想的是儿子们过年过节可以回到她这来,谁知道司马老夫人插了一手变成如今这样。
来这四十年了,头一次孤零零的过年,还好还有杨默和丹丹。
归闲静没有想到的是大年初二,父亲大哥大嫂二嫂来她这里,还有二老爷带着他们二房所有的子女,几乎是同时进门。
当时她就热泪盈眶。
生她的养她的父亲,和她生的她养的儿子,不约而同地想着她,怕她一个人孤单。
归闲静忍着泪水不要流出来,上前搀扶着父亲进屋,坐在上座,然后她跪下给父亲磕头拜年。
门意远跪在她旁边,后面是二房,所有的子女。
归侯爷眼里是泪,给了女儿前女婿外孙,还有不是女儿生的外孙外孙女,雷家的丹丹,收养的杨默,每人一个红包。
归闲静又给大哥大嫂二嫂行礼祝贺新年好。
归世子夫妻和倪夫人也都给了红包。
国人最热闹的是过年,年纪小的出去玩,成年人聊天,如今有了麻将,那家家户户打麻将。
归闲静这里只有一个麻将桌,门意远带着儿子们去趟小宅子,抬了两个麻将桌拿了两副麻将过来。
就这么热热闹闹的一天,玩累了,坐着喝茶聊天。
要是不打麻将,你说一帮人大眼瞪小眼儿的能呆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