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室内之际,赖星维还没有走,康遥和徐曜没愁眉苦脸,他倒是乌云罩顶,满脸恹恹之感。
如今事情已经解决,徐曜倒也不必再赶赖星维离去,索性三人凑在一起,临时决定出门吃一顿晚饭。
路上,徐曜简单地告诉赖星维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用再担心。
赖星维不太相信,确认了好几遍,可哪怕知道了事情不会继续恶化,他仍是面色灰暗,开心不起来。
到了餐馆点好了餐,赖星维没什么胃口,他平时话特别多,一安静下来,几乎让人有些不适应。
但徐曜没去追问,等吃到快结束,才像是不经意道:“别多想。”
这话终于撬开了赖星维的嘴巴,他本就不是个藏得住事的人,但凡有点难过,人人都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来。
赖星维似是忍耐了很久,此时才得以发泄,他苦着脸询问道:“我有点怕……我都不记得我以前说过什么话了,他变成这样,万一是因为我,那算不算是我害了他?”
赖星维的声线带着恐慌和忧虑,是一种同时具有天真和善良两种品质的人才能吐出的声音,康遥听的简直好笑。
他是因为徐曜才接触到赖星维这种类型,不然在他本身的交友范围里,真的极少能遇见这种小傻子。
脑袋不大,想得倒是挺多。康遥不等徐曜去安慰,主动出声叫赖星维道:“你过来。”
赖星维茫然的啊了一声,老老实实往前探出了头。
康遥抬手用力的弹了一下他的脑壳,提醒道:“别给自己加戏,他是故意带你节奏,你还真顺着他的话跑了。”
赖星维脑子里嗡一下,额头当场就红了。
他第一次被比他年纪小这么多的人弹脑袋,疼得脸都皱成了一团,但却完全不敢生气,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道:“那什么暴发户,是他骗我的?”
徐曜忽然道:“不,那事是真的。”
“……”赖星维刚升起的惊喜僵在脸上,又开始惶惶,“那、那……”
康遥:“他是什么样的人,只和他自己的选择有关,是你拿刀逼他去抄袭游戏,逼他卷款私逃的吗?”
“他就是他,你要这么个想法,以后早晚还得被他缠上。”
赖星维沉默好一阵,被康遥吓的完全不敢说话,倒真顾不上再难受,吃了两大碗饭,没用徐曜送他,自己打车走了。
赖星维走后,徐曜和康遥又在餐桌上多坐了一会儿,说真的,康遥还真不是吓唬赖星维,俞炎那种本性的人,若给他留一点缝隙,以后等他爬出来,必然是无穷无尽没完没了。
趁早给赖星维醒醒脑子才好。
康遥给自己多要了一杯甜酒,挨着徐曜慢慢地喝。徐曜没继续提俞炎,只道:“你刚才弹了他一下。”
康遥道:“你还心疼了?”
徐曜道:“你以前只弹我的。”
“……”康遥哈哈笑了两声,道:“你还挺会抓重点,回家。”
徐曜没有意见,吃饭的地方距离家里不远,两个人决定手牵手步行回去。
路上,徐曜的心静的有些可怕,尘埃落定之后,遗留下来的并不是一时的开心或气愤,他没赖星维那么难过,却也压着一口气,需要时间来慢慢平复。
走着,徐曜和康遥闲聊道:“你刚才说,不要顺着他的思路想,我想了一下,好像从第一次和你说话开始,我也一直跟着你的节奏走。”
“这么一比……我好像也没比赖星维聪明到哪儿去。”
康遥听得发笑,倒也不反驳徐曜不够聪明的话,和他相比,任何人都不够聪明,徐曜的程度其实刚刚好,他只道:“俞炎怎么能和我比,我要是他,今年得是我和赖星维结婚十周年。”
“……”
徐曜很清楚这是在打比方,可听到康遥和别人十周年,他的心情还是十分难言。
徐曜笑了,有些无奈,他随口道:“赖星维是直的。”
康遥道:“在我面前,直和弯倒也没什么区别。”
徐曜道:“你能拿得下赖星维?”
康遥道:“我拿得下任何人,赖星维那样的,可能用不了一个月。”
徐曜努力忍耐,却还是浑身难受,一股酸劲儿从心脏涌向全身,狗脸都要当场酸了。他憋了口气,顿了好几秒,才气道:“你拿赖星维干嘛。”
康遥道:“我也没要拿他。”
徐曜好生气:“那你干嘛说拿他。”
康遥:“不是你先提的吗?”
“……”
徐曜醋都醋死了,不想康遥讲道理,他气愤地拉下脸,郁闷道:“你谁都别想拿,你多拿拿我吧。”
康遥想笑,但没笑。
徐曜寂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又气道:“你干嘛说拿别人,干嘛说十周年,我心都乱了。”
康遥没忍住,哈哈笑出声来。
两人一路拌嘴到家,这一晚很早就睡了。
徐曜经历了不少事,精神总是有些疲乏。
康遥嘴上虽没说什么,但他和徐曜依偎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