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成完全没预料到姚珍居然不爱江山爱美人,心中暗恨杨戬狐媚,又悔自己太过冲动,应该徐徐图之,不免每日借酒消愁,不理政事。姜氏看着堆积如山的奏章,心中焦急,前去紫宸殿面圣,劝姚成应以国事为重。
姜氏来到院里,就闻到了一股酒气,等进入到大殿,酒气更是直冲鼻腔,差点没给她熏晕了。姜氏忙命宫人开窗通风,等散去了酒气,才有心情关心姚成。只见他烂醉如泥,瘫坐在地板上,嘴里嘟嘟囔囔说着胡话。姜氏又命人煮了醒酒汤,给姚成灌了下去,看他目光逐渐清明,才劝道:“大王,您已经七日不朝了,奏章都堆成小山了,等着您的批阅呢。”
姚成似醉似醒,嘿嘿地傻笑了几声,满不在意地一摊手,道:“我这朝上不上的也没意思了,反正珍儿走了,王位也没人继承了,爱谁谁吧。”姚成当日说的硬气,打算过继宗亲的孩子,只是想吓唬一下姚珍,其实根本不愿意,自己打下来的江山哪能交给别人的孩子。
姜氏听他提起姚珍,心里堵得慌,不禁埋怨道:“都怪你非要赶走的珍儿,你若同意他和杨戬了,不就没这些事了。”姜氏看姚成似有悔意,心下不禁有了几分期盼,试探道:“你要是想他,咱们派人把他找回来。”
姚成一听姜氏要找回姚珍,脸一下就耷拉下来了,哪有老子和儿子认错的,梗着脖子道:“不行,不许去找他,这无情的小奴才,我对他多好啊,要太阳不给月亮,他就为了只狐狸精抛下我跑了,全然不顾老父的爱子之心。你说我这辈子,就这么跟独苗,异常爱重,他怎么能这么对我。”说着说着,姚珍忍不住哭了起来。
姜氏见姚成反倒委屈上了,难忍心中怒火,大吼一声:“闭嘴。”姚成从没见过姜氏发这么大的火,吓得噤声。
姜氏本是将门虎女,如今怒满胸膛,也不管上下尊卑,指着姚成鼻子大骂:“你别提爱了,你懂什么是爱吗?你与赵妃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为拉拢我父才与我定亲。当年,我曾对你明言,你若钟情赵妃,父亲愿收她为义女,上书请先帝赐为正妃,如此你还执意不允。你我成婚后,你虽封她为东宫皇妃,待遇比我不差分毫,但何尝对她用过心,整日拈花惹草,今儿纳个美人,后儿娶个贵人的。而你口口声声挚爱的赵妃,却夜夜独守空房。”赵妃听闻姜氏来找姚成,怕帝后二人口角,姜氏无人帮衬,也来到紫宸殿,正好听到姜氏这番话,忍不住拍手称快。姜家世代镇守西南,帐下五十万大军,姚成为了江山社稷娶了姜氏她无话可说,本以为这后宫也就一后一妃了,谁知姚成身边新人不断,哪还记得当日海誓山盟,忍了这么多年,如今姜氏替她说出了她一直想说的话。
姚成说他喜爱赵妃自是不假,只是赵妃再好,看久了也难免无趣,不□□连花丛。姚成虽然贪恋美色,喜新厌旧,但对赵妃还是念些旧情的,毕竟二人是表兄妹,又一起长大,而且姚成也想给自己立个深情人设,所以嘴上总说自己最宠赵妃。今日被姜氏撕开这块遮羞布,姚成气的浑身哆嗦,不由恼羞成怒,反唇相讥道:“我是九五之尊,想宠谁就宠谁。”
姜氏犹不解气,继续骂道:“珍儿多好的孩子,只因他不愿和你一样见利忘义,你就硬生生逼走了他,这就是你说的父爱吗?珍儿这么多年,只有杨戬一人,对情爱的理解、担当胜你百倍。”
姚成被姜氏说的哑口无言,虽然心中并不服气,但一时想不出反驳之词,于是冷哼一声道:“妇人之见,小情小爱。”
姜氏见姚成无言以对,只能贬低自己,忍不住讽刺道:“你本是一国之主,理当爱民如子,如今却为了个人家事,纵情酒色,悲春伤秋,不理朝政。各地送来的奏章,御书房的桌子都快放不下了,多少大事等你去决断。东南现在洪水滔天,百姓流离失所,你不去批阅奏折,整日怨天尤人,你的大爱又在哪?我虽为女流,也知不能因私废公。我是珍儿的生母,更是卢方的王后,母仪天下,卢方的百姓亦是我的孩子。珍儿喜爱同性,确实不配做太子,你要赶他走,我无话可说。可你在做什么,整日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没有半点国君之风。你不光不懂小情小爱,连大爱也没有。”
姜氏早就看姚成不顺眼了,如今把自己对他的不满发泄出来,也懒得再理他,随即吩咐左右道:“他愿意喝,就让他喝吧。”说罢,转身走出紫宸殿。姜氏见到赵妃在门外抹泪,拉住她的手,柔声道:“咱们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姚成,傲然道:“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后,天下的百姓也是我的臣民,既然你不管他们的死活,那就我管来。”
二人来到书房,姜氏坐在桌前,翻了翻奏章,心里有了决断,吩咐左右请来黄贵人和王美人,二妃出身大家,识文断字,想来能帮忙一起处理。四人见过礼后,姜氏清清嗓子,道:“陛下身体抱恙,需要静养,但国不可一日无主,咱们姐妹都是读过书的,一起拿个注意出来,赶快把奏章批阅好,发还回去,以免误了大事。”姜氏还是给姚成留了个面子,只说他身体不适。
赵妃和王美人听了跃跃欲试,只有黄贵人胆子略小些,惴惴不安问道:“咱们行吗?”
姜氏自信道:“女娲补天,